沒想到有朝一日,身為魂魄,也會落個無家可歸的地步。
小劉動作麻利,將一切有關我的東西都毫不猶豫清除抹盡。
不論是我和傅铖川屈指可數的合照,還是我那並不拿得出手的禮物......在這個家裏我待了十年,這些東西七零八落的剝離出來,也不過是三大袋。
這就是我十年的婚姻,如同垃圾一般被扔在了門外。
唯獨看到床頭放著的那枚戒指時,小劉猶豫了片刻。
那是我生前在去離婚的路上,留給傅铖川的。
小劉打了通電話,我隱約聽見了傅铖川的聲音,掛掉電話後,他把戒指隨身攜帶著離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戒指離開這間屋子時,我的靈魂也跟了出去。
我跟著他到了傅铖川的公司。
畢竟都做鬼了,我索性也放肆起來,一路飄到總裁辦公室,翹著二郎腿看傅铖川辦公。
說起來,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過傅铖川工作的樣子了。
這幾年他躲我都躲不及,公司門口就差張貼一則“許諾與狗不得入內”了。
當然,就算他貼了,我也會撕下來衝進辦公室,把碎片摔到他腦袋上。
畢竟,我們就這樣互相折磨了整整七年。
突兀的鈴聲這時響起。
傅铖川接起來一會後,眉毛越皺越深,連呼吸都緩慢了下來。
我察覺到異常,也湊過去聽。
原來傅铖川作為我手機上的第一聯係人,殯儀館給他第一時間打了電話。
我心裏直犯嘀咕,沒想到死的這麼痛快,連醫院都沒象征性的去一趟,就直接去人的第二故鄉了。
“你是說,許諾出車禍死了,當場死亡?”
傅铖川抿著唇若有所思重複了一遍電話那頭人說的話。
盡管知道傅铖川早就不愛我,還對我厭煩至極了,但我在此刻妄想著,他得知這個消息時,會不會有那麼一點點的難過,一點點都好。
畢竟十年的朝夕相伴,養條貓狗都有感情了。
可聽到電話那邊肯定的答複後,傅铖川冷笑一聲:
“告訴許諾,別玩這些無聊的把戲,把她這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都收回去,我等得起,但她父親可不一定等得住。”
聽到傅铖川再次提及我父親時,我恍惚了一下,心裏陣陣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