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斐,我沒錢了,給我打錢。”
看見這條消息,失望如潮水一般將我淹沒。
往前翻,無數條消息都是一模一樣的這句話,孟江江甚至不願意叫我一聲哥。
可在謝長安麵前,她卻是哥哥長哥哥短叫個不停。
每次聽見她叫謝長安哥哥,我的心裏就止不住地心酸。
父母離婚後,我跟了父親。
父親和謝長安的母親再婚後,後媽帶來了一個與我異父異母的繼弟謝長安。
從那以後,我就知道了什麼叫做有了後媽就會有後爸。
即使謝長安和父親沒有血緣關係,可父親依舊偏心他。
謝長安住家裏最大最舒服的臥室,我卻是住在廁所改造的陰暗小房間裏。
謝長安被父親花大價錢送進最好最昂貴的民辦高中,父親卻希望我輟學進廠打工。
高中時,謝長安可以每個月揮霍著幾萬+元的零花錢,父親卻吝嗇給我幾百元的生活費。
我曾經寄希望於我的母親。
可母親也再婚了,再婚後,她生下了孟江江。
她說她有了新的家庭,不希望我去打擾她。
她唯一的心軟,就是每個月往我的銀行卡裏打進了一百塊錢。
後來,她患了癌症,她的再婚丈夫卷走了所有的錢,拋棄她和孟江江一走了之。
臨走前,她把無人願意撫養的孟江江托付給了我。
那年我才十六,一個高中生,身無分文。
可我太想要一個親人了,我咬著牙硬抗了下來。
幸好,我在攝影上有著絕佳的天賦,才能在那孤苦無依的歲月裏,將孟江江撫養長大。
這些年,我掏心掏肺地對孟江江好,養大的卻是一隻白眼狼。
我難受地闔了闔眼,打下了一行字:“孟江江,你已經成年很多年了,你可以獨立賺錢養活自己,我對你沒有撫養義務,這些年我給你的錢,我不需要你還,但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給你花一分錢。”
下一秒,孟江江的電話打了進來,出口便是怒氣衝衝的怒罵:“陸斐你什麼意思?你憑什麼不給我錢?當年要不是你霸占著我家的房子,我媽也不會因為沒錢治療去世,我也不會變成沒人要的小孩,你給我花的錢,都是我應得的,你害死了我媽,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我的呼吸一滯,腦袋木得發脹,手臂在輕微地顫抖。
原來,她一直都是這麼想我的。
可當年的事,隻要她用心查一查,就會發現,真相與之截然相反。
我張了張口,一字一句都帶著顫音。
孟江江不耐煩地打斷我的解釋:“陸斐,你夠了,你不要在這裏編造理由為自己開脫了,你以為我會信嗎?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你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原諒。”
電話被掛斷,我無聲沉默了許久,才緩過勁來。
我拉黑了孟江江,這個提款機,我不會再做了。
我收拾東西準備回國,同時聯係律師準備離婚協議。
房門被敲響,打開門,出乎意外,站在我麵前的人是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