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了過去。
再睜開眼,婚禮已經結束,教堂裏人走樓空。
我滿身青紫,傷痕累累,被孟江江隨意地扔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醒來後,我第一時間撥打林雪的電話。
電話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掛斷。
我不死心,一次又一次撥出那串熟記於心的電話號碼。
撥打到第三十次時,電話終於被接通。
林雪唇齒間發出一聲低沉的“嘖”,聲音裏滿是不耐煩:“陸斐,你能不能別再煩我了,我不是已經和你領了結婚證了嗎?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說著,她忍不住嗤笑一聲,嘲諷道:“不就一天兩天不見嗎,你就這麼急著找我?離了我你就活不了了嗎?你能不能獨立行走,我最討厭你這種依附女人而活的男人。”
痛苦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割裂著我的心。
我和她,不是一天兩天不見,而是足足分開了一個月。
她是外航飛航員,天南地北、國內國外到處飛,整日整夜不著家是常有的事。
可那些不著家的日子,有多少時間,她是和謝子安在一起?
我忍著喉嚨間的苦澀開口道:“林雪,你在哪?今天是我和你交往五周年紀念日,你說過你要陪著我的......”
林雪煩躁地打斷了我的話:“陸斐,我很忙,你不要拿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來打擾我。”
話落下,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接著一聲悶響,似是手機從手心掉落落入床鋪的聲音。
謝子安的聲音傳了出來:“寶貝,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別分心。”
一連串不堪入耳的聲音連綿不斷地傳了出來。
霎那間,一股寒意從我的頭頂涼到了腳底,我整個人僵得動彈不得。
等我回過神時,電話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我掛斷了。
我動了動僵直的手指,在手機上快速編寫了一份職位調動申請書。
提交的那一刻,我的心裏五味雜陳,說不出什麼滋味。
我是一名小有名氣的攝影師。
我的夢想,就是遠赴北極,成為一名野生動物拍攝師。
我有這個實力。
但林雪說,她需要一個安定的家。
於是,我幾次三番放棄了遠赴北極的機會,乖乖地待在國內,守著我們的家,等待著她想起我後施舍給我的陪伴。
可如今,這份不堪的愛情,我已經失去了繼續下去的勇氣。
強扭的瓜不甜,我選擇成全他們。
我一瘸一拐地轉身離開。
第二天打開手機,我收到了職位調動申請通過的通知。
與此同時,我也收到了朋友發過來的一張林雪朋友圈截圖。
截圖裏,在埃菲爾鐵塔下,林雪和謝長安相擁熱吻。
配文:和你一同在教堂許下誓詞,我就是你的人,在我心裏,我的丈夫隻有你一個人。
底下是孟江江的評論:恭喜哥哥和嫂子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點進林雪的朋友圈,不出所料,她屏蔽了我。
我自嘲地勾起一抹苦笑。
沒了我,他們三個才更像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我想要熄滅手機,眼不見為淨,孟江江的信息卻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