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我便聽說裴瑾行,天還未亮就大發脾氣,出了家門,就連傅嬌嬌也沒哄好。
午後,傅嬌嬌趾高氣昂地來我院中,對我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
“沈姐姐,昨夜聽說頂撞了裴哥哥,女子為妻理應要以夫為綱,不得忤逆夫君,你這般氣量,又怎配為裴瑾行的妻子?”
許是在這裴府待久了,又有了裴瑾行的承諾,傅嬌嬌真以為自己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說話做事便更加肆意妄為。
以往,麵對她的刻薄嘲諷,為了裴瑾行的仕途著想,我隻能忍氣吞聲。
全府的人都以為我是個好欺負的主母。
而下一秒“啪——”的一聲,我抬手,重重甩在傅嬌嬌喋喋不休的小嘴上。
四周頓時鴉鵲無聲。
傅嬌嬌捂著臉,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
我輕笑一聲:“傅姑娘,我和裴瑾行再不堪到底也是正經的夫妻,而依你的身份頂多算是個外室,又怎配對這當家主母指手畫腳?”
傅嬌嬌呆了又呆,身為天之驕女的她,大概從未有人敢這般同她說話。
她氣得眼淚直冒,立刻就搬出裴瑾行,“你敢打我?等裴哥哥回來,你就死定了!”
我皮笑肉不笑,“等你裴哥哥回來,你就要被我打死了。”
她身子一抖,哭哭唧唧地撒腿就跑,去搬府裏的另外一個救兵,“我不管!我要去找老夫人!”
沒過多久,傅嬌嬌氣勢洶洶地回來,朝我輕蔑一笑,“沈氏 ,老夫人大發雷霆,有請吧。”
我走到婆母房前,隻聽得門內茶盞劈裏啪啦地響,緊接著婆母不怒自威地聲音傳來:“沈時宜,進來!”
傅嬌嬌得意衝我喊道:“你死定了!”
我麵無表情,恍若未聞。
一進門,下人邊將裏外的門全部合上,就連傅嬌嬌也被請走。
我剛想踏一步,便聽見婆母哎呦一聲,心急道:“時宜,你小心點走過來,留意地上的碎瓷片。”
“好。”我絲毫不意外,小心繞過碎渣,來到婆母跟前。
婆母拉住我的手,狡黠地笑了笑,“剛剛都是演給傅嬌嬌看的,時宜你莫要介懷。”
想必誰也想不到,當初對我百般刁難的婆母,如今卻是府裏唯一一個向著我的。
裴瑾行升官發財後,連見母親的時間都極少。
整個內宅,隻有我一人日日到婆母麵前侍候。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再鐵的心也扛不住誠心,漸漸的婆母對我放下戒備,如今早已把我當做親生女兒看待。
“時宜,你也真是的,受了這麼久的委屈,如何不告訴我呢?”婆母長籲短歎,心疼不已。
婆母對我好,我也不想讓她憂心,從不將自己的委屈告知於她,她在深居簡出,不問世事,隻是把傅嬌嬌當做遠親來看待,又怎會知道這三年他們二人的苟且。
而今日傅嬌嬌登門告狀,精明的婆母便什麼都明白了。
她追問我裴瑾行和傅嬌嬌到了哪一步了,我笑了笑,“馬上就到三書六聘,明媒正娶了。”
“家門不幸啊。”婆母氣得捂住了胸口,“我怎麼就生出了這麼個糟心爛肺的兒子?”
“你陪他從寒門到如今,連我這糟老婆子都暗自動然,可他卻要另攀高枝,時宜你又該......”
婆母唉聲歎氣,忽然想到了什麼,急促朝床底走去,命我移出裏麵藏著的大箱子。
打開一看,箱子裏裝滿了大額銀票,足夠讓我幾輩子衣食無憂。
再我還沒反應過來時,婆母霸氣揮手,
“這些錢,都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