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被門外的動靜吵醒。
開門一看,林沁雅居然把陸城帶到了家裏。
見我出來,她理直氣壯的指使道:“阿城家裏出了點事,借住我們家幾天,哼,也虧他大度,不和你計較昨天打他的事。”
“趕緊過來把阿城的東西搬進去整理好,小心一點,他的那些畫可是要參加比賽的。”
看著他們身後的大箱子,還有陸城腳邊的搖著尾巴的金毛。
我冷冷一笑,“不搬。”
說完,我用力關上房門,將兩人隔絕在外。
不出五秒,林沁雅就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她居高臨下的站在我麵前,眼神如刀,恨不得立刻剜了我:“紀澤,你又在耍什麼狗脾氣?”
我回望著她:“我們還沒離婚,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把他帶到家裏,你饑渴成這樣.....”
“啪!”
一句話還沒說完,林沁雅就用力給了我一巴掌。
“你太齷齪了!”
她氣的胸膛上下起伏,仿佛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錯事,“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把阿城當弟弟,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看著她眼眶微紅,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我用舌尖頂了頂生疼的臉頰,笑了,“說這話之前,把你脖子上的吻痕遮一下吧。”
此話一出,空氣瞬間凝固。
林沁雅慌張的捂住脖子,支支吾吾道:“這是被蚊子咬的。”
我嗤笑出聲,“你是說馬上十一月份了,還會有蚊子在你脖子上咬四五個包,然後留下深紅色印記?”
麵對我的質問,林沁雅惱羞成怒的紅了眼,“你什麼意思?現在天氣還沒完全轉涼,有蚊子不是很正常嗎?你居然懷疑我!”
“紀澤,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以為可以用當年那件事一直拿捏我,這麼多年,我早就不欠你了!殘廢!”
“殘廢”兩個字像刀一樣捅進我的心裏。
我臉色慘白,用力按住心口,彎腰大口喘著粗氣。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林沁雅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老公,我不是故意...”
她彎下腰,軟下聲音剛要握住我的手。
門外卻傳來陸城的驚呼,“沁雅姐,我的手被劃破了。”
林沁雅的臉色瞬間一變,看都沒看我一眼就跑了出去。
“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呀?你可是畫家,手是最重要的,千萬要保護好它知道嗎?”
溫柔焦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雖然是訓斥,可聲音裏卻不帶一點嚴厲,反而充滿關心和愛意,像是哄孩子那樣。
我閉上眼睛,雙手死死捂住臉頰,不讓淚水流淌出聲。
是啊。
現在在她心裏,我就是個一無是處的殘廢。
可是她忘了,她曾經也滿臉驕傲的拉著我的手,誇我是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