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麻木地動動手指,可連眼淚都流不出。
任由獄卒隨意擺弄我的身體,羞辱般地品頭論足。
軀體上是火辣腫痛的道道傷,我內裏的心卻一點一點得冰冷。
或許我從見到宋嘉禮的開始,就是錯的。
宋嘉禮見我遲遲不肯上前,耐心顯然已經耗盡,絲毫不顧我的掙紮,直接把我拽上馬車。
他看著我怯懦的樣子,嗤笑一聲。
「回府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人強迫你。薑憐,你以為我還會相信這些拙劣的把戲嗎?」
「你之前可是巴不得貼上來。」
而我的腦海裏,已然隻有強迫二字。
從前屈辱的記憶將我整個人淹沒,我的額上滿是冷汗,臉色慘白。
宋嘉禮這才覺得不對,擰著眉問,「你這是怎麼了?」
我茫然地看著他那張冷漠的臉,最終還是沒把訴苦的話說出口。
隻沉默地垂下眼眸,搖了搖頭。
那些求救的話,我再也不會對他說出口了。
宋嘉禮其實來天牢看過我一次。
可那時我滿腦子都是他帶兵攻破苗疆的事。
最後卻還是鼓起勇氣拉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問。
「嘉禮,他們說是你帶兵去苗疆,這是在騙我對不對?我在這裏很害怕,你帶我出去......」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宋嘉禮粗暴地打斷了。
「薑憐,你還有完沒完?帶兵去苗疆又怎麼樣,你這條命還不是我保下來的?你又裝出這副可憐的樣子給誰看呢,我不會再被你騙了。」
他厭煩地甩開我的手,毫不猶豫地向外走去。
「這裏的獄卒待人和善,你就在這裏好好贖罪,到時間我自會帶你出來。」
我近乎絕望地坐在地上。
不敢相信與我朝夕相對五年的夫君,有一天會帶給我手刃至親的消息。
「為什麼!宋嘉禮,我捫心自問五年來對你一片真心,為什麼你要負我!」
被背叛的痛苦讓我歇斯底裏,像個不顧一切的瘋子。
卻被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抽走了力氣。
「薑憐,你還要在這惡心我到什麼時候。你想要正妻的名分,我也已經給你了。雪寧被你的蠱蟲害得整夜無法入睡,還需要我照顧。」
我愣愣地目送著他的身影一點點離開我的視線。
忽地想到第一次見到年少成名的將軍宋嘉禮時,就已知道他對沈雪寧一往情深。
可我那時心高氣傲,追在他身後整整三年,才換來他下給苗疆的一紙婚書。
卻從沒想過,宋嘉禮隻是忌憚我身後的勢力。
他的心隻為沈雪寧停留。
我低下頭拚命忍住眼淚,抬起的手無力地垂下。
任由獄卒獰笑著挑斷我的手筋,在上麵肆意碾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