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祁謹川像是失去所有力氣一般,癱倒在地。
“砰!”
他再次強撐起身體,抄起椅子一下又一下的砸著門,邊大喊。
“來人!”
“救命!”
終於,回到院子來拿東西的隔壁鄰居聽見聲響後,連忙衝上樓,砸開了鎖鏈。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祁謹川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
兩天後,祁謹川艱難的睜開眼,聞到周圍的消毒水味,才發現自己在醫院。
一旁,薑晚吟趴在病床邊,手裏還緊緊握著他的手。
他下意識要把手抽回,動靜惹得她猛地抬頭,四目相對,女人臉上浮現喜色:“謹川,你終於醒了!”
她話裏雖是激動,可雙眼都是紅血絲,滿身疲憊。
這樣的關切和在意,就好像她依舊如熱戀時那樣深愛著他。
可他腦海裏,卻滿是為了陪祁硯臨掛斷他電話的情景。
祁謹川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偏頭不想再看見她。
看著空蕩蕩的手,薑晚吟身體一僵,也是想到了那天的事情,滿是愧疚的解釋著:“謹川,那日硯臨崴了腳來找我,他疼得厲害,我急著幫他處理,實在不知道你這邊的情況。”
想起他打電話跟她求救時,她卻在陪祁硯臨,一股寒意從心中升起。
不是生氣,而是絕望。
明明早就對她不抱有希望,可她卻還是把自己傷的那麼深。
祁謹川看著她,再也忍不住直接戳穿了祁硯臨的真實麵目,“他疼得厲害?薑晚吟,你知不知道是誰把我關在房間的,就是祁硯臨,他把我關在擺滿鮮花的房間,然後自己又崴了腳去找你,他這麼會演,真不該埋沒在這裏。”
他本以為自己說完後,薑晚吟至少會對祁硯臨有所改觀。
可她卻流露出一抹複雜的情緒,轉而握住了他的手,“謹川,在這之前硯臨已經跟我解釋過了,他也不知道你對花粉過敏,隻是想跟你開個小玩笑,沒想到你會這麼嚴重,他現在也很難過,你不要責怪他。”
小玩笑?
祁謹川猛地轉過頭來,萬萬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為祁硯臨開脫。
她明明知道他對花粉嚴重過敏,也知道這場事情差點要了他的命!
可她偏偏要用小玩笑三個字把這個事情敷衍過去!
他身子不由自主開始顫抖,見到他開始發抖,薑晚吟以為他是後遺症發作,一邊安撫著他一邊又按鈴叫護士。
護士立馬衝了過來,卻不是來檢查他身體的,而是著急的看著一旁的薑晚吟。
“薑大領導,祁先生他突然暈倒了,您快去看看他吧!”
薑晚吟臉色一變,立馬起身。
突然又想起什麼,回過頭看向病床上的他:“謹川,硯臨都因為這件事而自責的暈過去了,你就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
祁謹川難以置信的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時,她早就衝出了病房。
最後,他苦笑一聲,閉上了眼睛。
這天過後,祁謹川再也沒有看到過薑晚吟的身影,隻是偶爾能從護士口中知道幾句。
祁硯臨暈倒後,薑晚吟寸步不離的守護著他。
吃藥會喂,下床會抱,甚至還會哄睡。
護士是新來的,所以不知道薑晚吟是他老婆,話裏話外都在羨慕祁硯臨能有這麼一個好老婆。
祁謹川沒有解釋,也沒必要解釋。
如今,他隻靜靜的盼著那一天。
盼著離婚協議生效,
他能徹底遠離薑晚吟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