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祁謹川出院的前一天,病房突然熱鬧了起來。
原來是薑晚吟這幾天一直沒有回去,眾人打聽了一番才知道她在醫院照顧祁謹川。
於是紛紛拎著水果來看望他。
祁謹川聽到他們的話後,心裏想薑晚吟的確在照顧人,不過不是他,而是祁硯臨。
眾人聊得盡興,還聊起了薑晚吟這陣子準備的驚喜。
“謹川,你和領導果然是我們院子裏最恩愛的夫妻,前不久領導還專門跟男生打聽,男生都喜歡什麼禮物,不光如此,她還籌辦了一場煙花秀,一看啊就是給你準備的。”
煙花?
他從不喜歡煙花,看來,這煙花的主人,另有其人。
突然病房門被推開,看見突然出現的薑晚吟,眾人連忙起哄道: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領導,剛剛我們不小心把你的驚喜說漏嘴了,你快來自己給謹川說!”
“是啊,這驚喜還得是你來說才行!”
眾人嘻嘻哈哈的將薑晚吟推向祁謹川,又貼心的關上門離去。
祁謹川嘴角扯起一抹弧度,可笑意不達眼底。
“聽他們說,你給我準備了煙花?”
薑晚吟纖長挺拔的身子一僵,好一會兒才道:“不是,那個煙花……是給硯臨準備的生日驚喜,這是他回來過的第一個生日,自然要隆重舉辦。”
說完,像是怕他生氣一般,她俯身就想拉住他的手,“謹川,你別生氣,我……”
他不動聲色的移開自己的手,靠回柔軟的床頭。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們早都……”
離婚兩字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都什麼?”
他搖了搖頭,轉移了話題,語氣平靜:“父母不在,你是他嫂子,自然要給他準備一場生日宴,我沒什麼好生氣的。”
見他如此通情達理,薑晚吟眼底一鬆。
一周後,祁硯臨的生日到了。
薑晚吟舉辦得十分用心且隆重。
祁謹川站在門口,看向被裝飾得格外精致的院子。
四周都掛滿了彩燈,鋪滿了禮物,院子的最中央,還矗立著一個兩米高的大蛋糕。
角落的一旁還坐著一支名聲響徹中外的樂團,正排練著祁硯臨最喜歡的曲子。
他垂下眼眸,遮掩住眼裏淡淡的諷刺。
燈光暗下,在悠揚的琴聲中。
祁硯臨穿著薑晚吟專門為他定製的西裝,牽著她的手緩緩從樓梯上走下來,收獲無數驚歎的眼神。
整場宴會下來,薑晚吟寸步不離的陪在他身邊。
陪他跳開場舞,又陪他切蛋糕,和他一起並肩看煙花。
直到鐘聲響起,賓客散去。
熱鬧了一天終於能得到片刻的安靜,祁謹川轉身就要上樓洗漱。
“嫂子!”
突如其來的聲響打破了這份寧靜,他朝聲音來源望去。
就看見大門口,祁硯臨突然攔住正要進來找他的薑晚吟。
祁硯臨抓住她的衣服一角,眼裏滿是期盼,又帶著一絲害羞。
“嫂子,你不是說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能滿足我所有的要求嗎,那我有一個要求,我……我想你親親我。”
聞言,薑晚吟臉色驟然一白。
“你在亂說什麼?”
說完一把推開他,徑直走進客廳。
“嫂子!”祁硯臨眼裏一慌,再也顧不得其他,一把抱著她的腰緊緊貼住她,聲音裏滿是顫抖。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隻有這麼一個小小的心願,你都不能滿足我嗎?”
似是怕她離開,他尾音裏甚至染上了一絲哭腔。
薑晚吟皺了皺眉,剛要開口,一直在樓上目睹著這一切的祁謹川突然開了口。
“祁硯臨是壽星,既然你答應了他,就要說到做到,親一下也沒什麼。”
此話一出,正糾纏著的兩人立馬滿眼震驚的看著他。
薑晚吟不明白為什麼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分明他以前是最愛她的,隻要她和別的男人走得近了,他都會一個人生著悶氣吃醋好幾天,可如今,他卻對什麼都仿佛不在意了。
他還主動讓自己去親別人,臉色平淡得就像在看一場與他無關的電影。
她心裏莫名一慌,不知道是在慌他的反應還是在慌自己這段時間發現的種種異常。
聽到祁謹川都同意了,祁硯臨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神又突然變得明亮,他愈發用力的抱緊她,“嫂子,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之前我受了那麼多的苦,從來沒有感受過家人的愛意,我就隻是想感受一下家人的愛意而已,哥不都同意了嗎?”
淚水打濕了他的襯衫。
祁硯臨見她依舊不為所動,哭得越來越大聲。
最後,薑晚吟轉過身體,捧起他的臉,在他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好了,嫂子親了,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