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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養我花掉的那些錢,以後我有能力了都會慢慢還給他。
無論他怎麼想,在我心裏無法把他當做養父,那就隻能互不相欠,否則我永遠無法直視我付出的這段感情。
我開始試圖申請獎學金,想盡一切辦法做兼職。
教小孩子彈琴,跟朋友組樂隊,在酒吧整夜整夜的演出賺錢。
可這些遠遠不夠。
直到那天,我在琴行給一個四歲的小朋友啟蒙大提琴,那段時間我沒日沒夜的籌錢,三餐不繼,加上之前高燒虧了身子。
起身時,差點暈倒。
是小朋友的爸爸秦睿扶住了我。
我在他的懷裏還沒等徹底緩過來,就被一隻大手拽的一個趔趄。
“白筱蕊!為了氣我,隨便對個男人投懷送抱?你怎麼這麼賤!”
是靳祁,
他把我拽離,又狠狠將我甩在地上,我趴在那,頭暈目眩:
“我就是這麼賤,跟你有什麼關係!”竭力克製住眼裏的淚,失控地朝他大吼。
我賤?我想盡一切辦法離開他,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曾經無條件信任彼此的我們,已經回不去了,現在連努力賺錢逃離他,到他的眼裏都是勾引他的伎倆。
“靳祁你太凶了!筱蕊談個戀愛不是很正常嗎,男朋友的孩子還在這呢!”尹可可捂住嘴,看似像個民主的家長一樣,調解我跟靳祁的關係,實際將孩子兩個字咬得很重,嘴角抑製不住地笑。
秦睿皺著眉,將我扶起來,剛想說話,靳祁一把推開他,抱起我徑直塞進車裏。
一路上尹可可靠在他的肩膀上,親昵地安慰他,
他黑著臉,從後視鏡裏陰鷙的盯著我。
突然沒了解釋的欲望,甚至不想抬頭看這個男人一眼。
滿腦子想的都是要怎麼跟我的客戶解釋,
要怎麼才能拿到今天的課時費。
我需要錢,
我要離開。
“站住!”靳祁怒不可遏地嗬斥我,
我茫然地站在客廳中央,看著這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到底為了什麼?就因為我愛他?我的愛是原罪嗎?
“找那種不三不四的男人氣我,當小三?你還要不要臉!”
我乖巧地低下頭:“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他沒想到我這麼順從,皺了皺眉,尹可可卻跳出來試圖緩和我們的關係。
“筱蕊馬上十八了,談戀愛也正常,你太專政了!”
她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胳膊,轉過頭想要靠近我。
“筱蕊要不下午帶你去逛街,你喜歡什麼?嬸嬸給你買!”
我猛地抬頭看向她,嬸嬸!
靳祁在聽到她這個稱呼的時候,親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他們刺眼的恩愛,時刻在嘲笑著我這顆碩大的燈泡。
我轉身向我的房間走去,靳祁在身後怒喝:“你還有沒有禮貌,她是你小嬸嬸,你這是對長輩的態度嗎!”
“她也不是故意的,這不是剛才被你嚇的嘛!這是你的琴嗎?”身後,尹可可看到了我放在角落裏的大提琴,走過去打開,語氣似乎想跟我熟絡。
“聽你叔叔說樂器你都很擅長,給我也演奏......”
“拿開你的臟手!”我尖叫著打斷了她的話,她的手在我的琴弦上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