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有一瞬間的安靜。
如果說她對付雲舟有十分喜歡,那麼現在,她巴不得與他永生永世不複相見。
還有衛瀾,他最好跟喬晚晚糾纏不休,不要在她眼前晃來晃去了。
衛瀾口無遮攔:
“胡說,你當初為了給他做巧克力,試吃了多少?那時候也沒見你過敏住院!”
付雲舟波瀾不驚的眼神閃過一絲動容,卻又很快恢複正常。
“時漾你還小,這樣爭寵的事,以後不要做了。”
時漾躺在冰涼的床上,感覺全身慢慢沁上的涼意。
她的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下來,想要說什麼,卻失去了說話的欲/望。
千言萬語彙成了一句話:
“滾!”
她閉上眼,不想在看到他們的臉。
不顧還在輸液的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大聲喊他們滾出去。
門開了,喬晚晚衝了進來。
“時漾姐姐,都是因為我不好,我不應該給你送聖誕節禮物,可是我隻是想讓你開心啊!”
她根本沒有吃巧克力,卻還是過敏了。
她碰過的東西隻有那個盒子,說明那個盒子被她動過手腳了。
“喬晚晚!”
她好恨自己,為什麼會看上這樣一個心如蛇蠍的人當朋友!
“付雲舟,衛瀾,帶著她趕快走!”
“你們三個人,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時漾的教養很好,她從來沒有在付雲舟和衛瀾麵前如此失態。
付雲舟有些意外,他站起來想要幫她蓋好被子,卻被時漾的眼神逼停了腳步。
此時的她就像一隻炸了毛的小貓,呲牙咧嘴,生人勿進。
可他是生人嗎?
付雲舟轉過身,發現自己不敢麵對時漾,他匆匆拉過門,去了護士站。
他要弄清楚,時漾是否真的對堅果過敏。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
真的該死。
衛瀾捏著手裏的巧克力,臉上青一片白一片。
看時漾痛苦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他忍不住想要上前一步抱抱她,可是腿還沒有邁出,就被人拉住了衣袖。
“衛瀾哥哥,我害怕,為什麼時漾姐姐變成這樣了?她是不是受了刺激,精神變態了?”
真的好笑。
時漾幹脆轉過身,不再理會兩人。
護士進來趕人,說是病人病情不穩定,不能影響她休息。
“探視時間到了。”
“那,我改天再來看你。”
衛瀾一改張狂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和時漾告別。
第二天沒有人來探望她。
時漾樂得清閑。
不過她需要改簽機票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閨蜜。
閨蜜隻告訴她好好養病,會派人回國去接她。
時漾沒有在意,放下手機後,昏昏睡去。
等她醒來,發現房間裏多了一個男人。
男人正在削蘋果,微垂的睫毛掩蓋住了眼底的情緒,一雙修長的手拿著刀一點點的慢慢動著。
生怕聲音大了,吵到病人。
時漾看身型以為是付雲舟,轉了個身又閉上了眼。
“你醒了?醫生說你可以吃點蘋果。”
時漾倏然睜開眼睛。
這聲音沒有付雲舟那麼低沉,也不像衛瀾那麼張揚。
她轉過身,對上了一雙灰藍色眸子。
“裴赫言,黎麗的朋友。”
他就是黎麗口中的大帥哥?
她有些虛虛地握住那隻大手。
“你好,我叫時漾。麻煩你親自跑一趟,明天我就可以跟你走。”
付雲舟提著花籃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
“你要跟他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