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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出來後,我沒有回家。
休息了幾天,我去公司提交了辭職報告。
部門經理看到我從人事科出來後,意味深長地說:
「女人才玩離家出走、分手的小把戲,你真把自己當小嬌妻了?」
他是林淼的叔叔,從結婚開始一直看不起我,在公司沒少給我穿小鞋。
「你吃屎了還是沒刷牙,嘴這麼臭。」
他被羞了一句,將我擋住,怒罵道:「給你臉了是不是!還想不想在公司混下去了?」
換做以前,我都不得不低頭認錯。
但現在我無所謂,大力將他推開,「老子不混了。」
無論和林淼離不離婚,我都不打算在這裏工作下去。
無法體現價值處處靠人情的公司,我不要。
冷靜後我仔細想想,也許那天和林淼說話重了。
孕期的她激素不穩定,這樣和她吵,也許會傷了她的身體。
況且她也沒有真的要傷害孩子,我不該這麼丟下她。
為了道歉,我買了她喜歡吃的蛋糕還有一條看重的奢品絲巾。
可到了家,她不在。
阿姨也被她辭退了,在收拾東西。
「昨天三個男人來家裏接她,跟著出去旅遊了。」
我瘋了一般衝進臥室,打開床頭櫃的抽屜。
一張流產手術單映入眼簾,日期就在前天。
她還是為了他們的紀念日做了流產。
她還是為了和前男友的情誼親手殺死了我們的孩子。
桌上,還有兩份離婚協議書。
她已經簽好了。
曾經情到濃時,她說過:「要是我不愛你了,你可別纏著我,纏人最讓人厭惡了。」
這麼些年,她對我的隨意,我怎麼會不知道?
既然,她要自由,我給,我放手。
簽好字,我離開了那個家。
披著月光走了好久,抬頭時,月光被雲層遮住了,周圍漆黑一片。
我的月亮,終究不見了。
一陣發動機轟鳴的聲音快速由遠及近,將我被撞飛了出去。
重新摔到地上時,車上下來一個女人。
我掙紮地想去拉她的裙擺,女人卻用高跟鞋狠狠踢了我的頭。
「還抓我?好了,快走,去下一站。」
「淼淼——」
回答我的,隻有汽車的油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