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破產後,爸爸被氣成腦癱。
在醫院神誌不清。
盛阿姨早就卷款跟別的男人跑了。
沒人能證明林稚一說的話。
就像沒人知道。
她從不跟裴言川提起家裏,固執地以為。
他會懂她不願自揭傷疤,再把血淋淋的過往拿出來博同情。
這次,林稚一不再辯解。
她笑容蒼白地道了聲:
“那就如你所想吧。”
她穿著普通牛仔褲、白T桖和帆布鞋。
把裴言川給她買的昂貴衣物束之高閣。
像是想從此跟他劃清界限,不再往來。
這樣的林稚一讓裴言川覺得,她變了好多。
他眉毛擰成一條線,心裏莫名其妙煩躁。
沒來由地對隻遲到一分鐘的司機,發了一通無名火。
出門時。
看見在他麵前沉默寡言的林稚一。
竟揚起明媚的臉,跟司機開心攀談。
裴言川的臉立馬陰沉下來。
沒什麼表情地瞥了一眼司機,把對方嚇得立馬噤若寒蟬。
總裁這種表情,絕對是生氣了。
隻是司機不明白,隻遲到了一分鐘,用得著發兩次火?
裴言川冷臉坐上車。
對林稚一冷漠地扔下一句:“今天來公司”
就消失不見。
林稚一的首席顧問一職。
是林家出事前,裴言川隨手給她掛的名頭。
純粹是為了有個理由,能讓林稚一隨時來公司找他。
是時候該把這些都還給他了。
等林稚一擠地鐵趕到公司,電梯“叮”地一聲開門。
驚訝地發現,裴言川竟就在電梯門口等著她。
笑著看她時。
眼底的溫柔仿佛要化成水淌下來。
好像整個世界,都隻剩下林稚一一個人。
她用力眨了下眼,有些不敢置信。
在他意氣風發地伸出雙手迎向自己時。
林稚一的眼眶“嘩”地一下,就濕得不成樣子。
可他卻深情款款地越過她。
將林稚一身後的薑南溪,抱起來轉了好幾圈。
她喉間一哽,瞬間什麼話都說不出。
薑南溪雀躍的歡呼聲鑽進耳朵。
開心得恨不得讓全世界知道自己有多幸福。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林稚一隻覺得她吵鬧。
她先進了辦公室,薑南溪緊隨其後。
甚至都沒正眼看一下,提筆就在交接單上簽了字。
抬起下巴,揚聲奚落。
“還不走?怎麼,是想死皮賴臉留下來,看我和言川哥辦公室野戰?”
林稚一的臉“唰”地一下變得通紅。
她沒想到,對方竟如此直白。
要知道,薑南溪網上立的人設,可是清純小白花。
匆忙往後退,猝不及防撞上一堵堅實的牆。
抬頭一看,裴言川正波瀾不驚地站在那。
銳利的目光掃過她,突然看好戲一般笑了。
“林稚一,別一廂情願了,我說過,我們不可能了。”
她鼻腔發酸,登時紅了眼眶。
倉促地低下頭,將所有不爭氣的情緒藏起來。
薑南溪嗔怪一聲,千嬌百媚地靠進裴言川懷裏。
“言川哥哥,我昨晚隻是鬧脾氣,開玩笑說稚一妹妹還喜歡你。”
“你當著人家小姑娘的麵,這麼直接拒絕她,也太不解風情了吧。”
嘴上說著埋怨,手上卻不安分地在他胸膛上畫圈圈調情。
林稚一隻聽見裴言川壓低嗓音,克製地喚她小妖精。
胸口像是被壓了千斤重的石頭。
她有些遲鈍地點頭,“哦”了一聲,默默退出那片不屬於她的空間。
到了晚上,裴言川突然打電話過來。
說薑南溪常用的過敏藥不見了。
“是你把南溪的藥藏起來了嗎?”他問。
林稚一握著手機的手,因過於用力而指尖泛白。
“裴言川,我一名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