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我有許多不確定的事情。
但這一次,我有一件非常肯定的事。
——我跟許言,沒有錯。
一點錯都沒有。
離開派出所後,我給許言打了個電話。
我想跟他說,我什麼都知道了。
我想安慰許言。
但話到嘴邊,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他也沒有掛電話,隻是等著我先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笑了聲。
“許言。庭審結束後......你來接我吧。”
電話那頭的呼吸聲都停了下。
我聽到了許言興奮的聲音。
“好的!”
“我會按時接你的!”
我摩挲了下手機。
有些話,我們之間似乎不必說了。
開庭那天,我遠遠就看到了許言。
明明距離庭審結束時間還很早,他卻已經等在了門口。
我剛想跟許言打個招呼,卻看到了程川。
他一身西裝革履地向我走了過來。
在庭審前,我們還有最後一次和解的機會。
我再次拒絕了。
我是真的,要讓程川付出代價。
迎著我的視線,程川卻冷笑了聲。
“宋瑩......你猜猜,都這個點了......你的律師,到底在哪裏?”
我後背一冷。
在拿出手機後,我飛快地撥通了律師的號碼。
無人接聽。
程川的心情似乎變得好了些:“幾天前,我剛買通你的律師。花了一大筆錢。”
難怪他沒有再來找過我求和解,原來是對這場庭審勝券在握。
可他忽略掉了一件事。
有了他的經驗,我已經養成了把大部分的證據與資料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習慣。
這場庭審,誰贏誰輸,還不一定。
我還沒開口,身後卻響起了許言的聲音。
“不過是買通了一個律師而已。”
“他能做的,我也能做。”
許言的聲音裏暗暗含著股小孩子的較勁。
我想,他真的說到做到了。
他說他會站在我這邊,就一直站在了我這邊。
我沒責備許言的出現。
我們兩個的確可以一起麵對程川。
6.
這場庭審整整持續了幾個小時。
我把他曾經對我的所作所為全部講了出來。
打印好的聊天記錄與他u盤和電腦裏的影像圖片,都是證據。
我能清楚地看到程川額頭細密的冷汗。
他也在緊張。
原來,他也知道自己是很可能敗訴的啊。
在勝訴的結果被當庭宣布的那一刻,這些天裏我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等待程川的,是法律上的懲罰。
麵對這個結局,他頹然地踉蹌了下。
突然,程川抬起了頭。
他眼底布滿了紅血絲。
“宋瑩,你是不是早就跟許言搞在一起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是你學弟!我還偷偷看到了他的手機壁紙,是你的照片......”
這句話讓我愣了下。
他跟我在一個大學,我是知道的。
但在大學時,我沒有見過他。
至於照片......
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但程川已經被帶走了。
我暫時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之後,我主動聯係了幾家媒體。
這件事有一定的影響,不少媒體都作了報道。
程川不止會被判刑,他的名聲也已經完了。
哪怕出獄以後,多半也沒有公司會要程川。
公司又召開了一場彙報會。
不少人都以為,我不會去的。
但我還是來了。
我穿著一絲不苟的西服,彙報了自己這些年裏的工作。
在彙報結束後,我環顧了一圈。
最終,我的目光定格在了總經理的身上。
“彙報會結束後,我會遞交我的辭呈。”
“在此,我認為,您應該跟我道歉。”
當初鬧出了那樣的事情,他卻不分青紅皂白讓我暫時回家。
無論如何,他都欠我一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