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猛然扣住了他的手腕:“程川,你鬧夠了沒?鬧夠了就滾!”
這個小區住的都是我熟悉的人,他們也基本都認識程川。
程川這樣做,絲毫沒有考慮過,未來的我會怎樣繼續在這裏生活。
看著狼狽的程川,許言也冷笑了聲。
他悠悠開了口:“照你這麼說,你被我潑了一身咖啡,也該反思反思自己是哪裏做錯了,才讓我這麼生氣。凡事多找找自己的原因,不是嗎?”
程川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他還是怒氣衝衝地走了。
走之前,程川撂了句狠話。
他說,他不會放過我的。
我隻覺得好笑。
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才對。
許言怕我情緒不好,緊緊扶住了我。
我噗嗤一笑:“沒事,又不是什麼大事......我還是專心準備接下來的事吧。”
程川不過是來討個口舌之快,但就被淋了一身咖啡,還被諷刺了一頓。
我要的,是勝訴,是他得到他應有的懲罰。
身為心理醫生的他本就不該這樣對我。
我相信,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接下來的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得飛快。
不過,隨著我去警局次數的增加,我也拿到了越來越多的資料。
程川傳播的有些照片已經構成了犯罪,不隻是涉及到個人隱私,還影響到了公序良俗。
這不是他口中的“拍照是為了彰顯你的漂亮”。
他那邊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件事,程川屢屢要求求和,但我全部都拒絕了。
我永遠也不會跟他和解。
他傳播我的照片,還影響到了我的工作,這不是一句“對不起”,再賠點錢就可以解決的事情。
隨著流言越來越多,許言也知道了我身上的事情。
我本以為,他不會再來了。
但他依舊固執地每天來看我,還跟我說,我什麼錯都沒有。
現在的人總是被流言蜚語影響,他卻相信,我一點錯也沒有。
年輕人總是要真誠一點的。
但麵對他時,我也難以真的卸下防備。
換句話說,我不太相信我會被拯救了。
過去的我總是想要愛情,想要被程川拯救。
現在,我不需要了。
沒人會救我,除了我自己。
我一定會一次又一次地救自己於水火。
在開庭前幾天,我幹脆和律師一起通宵檢查起了手頭的證據。
這幾天裏,程川沒有再來打擾我。
為了收集證據,我又跑了一趟警局。
但我沒想到,這一次,我跟律師發現了和許言有關的事情。
他當初休學一年是有原因的。
不是因為生病。
那時候的許言,試圖救下一個曾經差點跟我一樣被帶入包廂的姑娘。
那堆人,就是差點把我扯入包廂的人。
5.
這兩個案子有相似之處。
許言曾經為了賺錢在酒店打過工。
那時候的他一窮二白,明明什麼都沒有,卻敢於對抗那些惡心的人。
他救了那個還是實習生的姑娘,卻也被打傷,導致骨裂休學了一年。
可許言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
他隻是不停地跟我說,我沒有錯,會沒事的。
“這個小夥子也可惜,畢竟是一年......但他也不後悔。”警察將一份資料交到我手上的時候,是這麼說的。
我靜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許言不會後悔的。
他一直是這樣。
他總是說我沒錯,何嘗不是隔著時空安慰當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