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不會退縮了。
昨晚,我刪掉了他手機裏的視頻。
他還沒給別人發過,我總想著,或許,刪掉這些東西,就可以抹平我過去的創傷了。
創傷是抹不平的。
除非,我親自跨過它。
在這時,許言跑了過來。
他大概沒想到今天會出這樣的事情,喊了好幾聲我的名字。
“宋瑩,宋瑩?”
我的神智被勉強拉回。
不過,在許言過來之後,總經理也來了我這裏。
他神色淡淡地跟我說,這幾天,我最好不要來上班了。
彙報會不止本公司的人參與,還有其他人在。
總經理的決定,我可以理解。
我嗯了聲,沒有給自己辯解,而是聯係了朋友,讓她幫我找找有資曆的律師。
我一言不發,許言卻說了話。
“宋姐哪裏都沒做錯。視頻我看了,這段視頻不是能證明,宋姐是受害的一方嗎?為什麼一定要宋姐回去?”
少年的聲音很是清脆。
許言明明隻是我的助理,卻一點也不怕在場的其他任何人。
他無所顧忌地站在我身前,遮掩住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視線。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
在場的其他人似乎沒料到許言會這麼問,居然齊刷刷地啞口無言了。
接下來,許言的話更是讓我震驚。
“在宋經理回來上班之前,我會請假的。”
“宋經理狀態不好,需要有人在她身邊。”
4.
我本來以為,許言是開玩笑。
工作的事情,怎麼能跟鬧著玩兒一樣。
但他是認真的。
他沒有去工作,而是敲開我的家門,問我需不需要他的幫助。
某些糟糕的回憶浮上了心頭。
上一個問我需不需要幫助的人,還是程川。
我婉拒了許言的話,他卻鍥而不舍地纏著我。
我不想讓他接觸我的過去,就讓他買杯咖啡上來。
許言開開心心地得了令,就要離開。
調取一些資料有點難,我就找了警方。
就在我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腦屏幕,鄰居卻火急火燎地跑來了我這兒。
她跟我說,程川好像跟我的助理打起來了。
程川和許言以前都來過我家幾次,鄰居自然也大概知道他們各自的身份。
他們打起來了?
我猛然來到了窗邊,推開窗戶往下看了一眼,就發現果然是這樣。
合上電腦後,我直接衝下了樓。
見我過來,程川的眼睛亮了亮。
但我沒有跑向他,而是徑直站在了許言麵前。
原本臉色鐵青的程川冷笑了起來。
我眼皮一跳。
這個時候的程川,在氣急敗壞之下,一定會說出些不太好的話。
果然。
程川看著許言,一字一頓地將我的傷疤揭了出去。
“看不出來啊,這才拒絕我結婚多久,宋瑩就跟你搞上了?”
“難怪宋瑩差點被那些人拖包廂裏,原來是她的問題。”
他就這樣輕易地把那些人的罪行推到了我的頭上。
他信誓旦旦地說,肯定是我哪裏做的不對,才會被那些人盯上。
程川還在張著嘴喋喋不休著什麼,但許言已經舉起咖啡,兜頭澆了他一身。
許言買的是冰咖啡。
棕色的液體順著程川的頭發流了一身。
他怒目圓睜,舉起拳頭就要揍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