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番舉動更加惹怒了陸硯,掄起拳頭就朝他襲來。
許廷之到底小他幾歲,身強力壯。二人扭打在一起,陸硯很快占了下風。
他臉上掛了彩,被許廷之製服在地上,模樣狼狽不堪。
至始至終我都站在一旁,冷冷地觀望著這場鬧劇。
梁滿月一手捂著肚子,火急火燎地拉起我的袖子,“你快點製止他們啊,這樣打下去遲早會出人命的!”
我的態度淡淡,“你沒長手,不會報警啊?”
再說他們都是成年人,不會一點分寸都沒有。
最後還是梁滿月見說不動我,隻好打電話叫來警察。
纏打在一起的許廷之和陸硯很快被拉開,押送上警車。
現場隻剩我和梁滿月二人,她望向我,唏噓道:“沐蕎,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年少時能遇到陸硯和他完婚,婚姻破裂了還有小鮮肉喜歡你這個半老徐娘。”
嗬。
我在心底嗤笑一聲。
年少時是我被愛衝昏了頭腦,總以為能讓浪子回頭。
如今選擇和許廷之在一起,也不過是從一座墳墓跳到另一座墳墓。
婚姻和男人從來不是倚靠。
陸硯被釋放的那天,他給我打來電話,約我到民政局離婚。
我趕去時,隻見男人蹲在門口抽煙。
合著剛被釋放的緣故,他頭發亂成一團,胡子也沒刮。
很難想象,這是平日裏那個在商場呼風喚雨的男人。
結婚的過程漫長,要經曆相識相知相愛,到互相見家長、買房買車、準備婚禮…而離婚很輕易,隻幾分鐘的事。
從民政局出來後,我和陸硯一人手上捧了個小紅本。
我在前麵走著,被他喚住:“你老實說,和我離婚是不是為了和那個許廷之在一起。”
我將目光落在他身上,從前心悅的少年不知何時長了頸紋,指節處因常年抽煙被熏得有些發黃。
常年喝酒應酬的習慣,他有了小肚即便不明顯。
這些,都是我從前未曾留意到的。
是我的愛為他鍍上了一層光環。
現在再看,他不過也隻是一個普通人。
我又通過那麵巨大的落地窗看清自己的倒影,畫麵裏的女人很年輕,與十八歲相比多了些優雅柔和的氣質。
“不是,”我老實回,“我不想從一個垃圾跳到另一個垃圾懷裏。”
…
那天之後,陸硯總是頻頻出現在我麵前。
他也選修了和我同樣的課程,每日上課都坐在我鄰座的位置。
上課前他會買好奶茶和麵包擺在我課桌上,課間也會為我貼心地打水。
恍惚中我仿若回到了學生時代,那時也是這樣。
梁滿月不知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為此給我發來短信:【你別以為他這樣做就是真的愛你。我告訴你,昨天晚上他還來找我,就睡在我床上呢!】
我不動聲色地將她拉黑,也不置可否地看著許廷之和陸硯在我麵前使心眼。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小滿那天。
課間時陸硯接到了梁滿月打來的電話。
電話裏女聲急促,還帶著幾分哭腔:“阿硯你快點來救我,我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