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他聲音顫抖。
控製不住的朝我發了瘋的怒吼。
有冰涼的東西滴在我手背,一滴又一滴。
我痛的發不出聲音,卻實在有點想笑。
他肯定忍的很勉強吧?
這麼臭,這麼臟,還這麼難看。
曾經一舞難求的京圈白天鵝,現在卻要靠著腐爛的假肢站立。
多麼諷刺啊?
可這一切,不都是你傅聲給予我的嗎?
日日夜夜的毆打折磨,反反複複的新傷舊傷。
精神和身體雙重折磨。
不就是你傅聲最愛幹的事嗎?
裝什麼不懂?
「說話啊!沈薇!」
「你求我啊!說話開口求我啊!和以前一樣求我給你報仇啊!沈薇你他媽說話!」
他瘋了。
和之前的樣子判若兩人。
周遭幾個大漢瑟縮著身子,根本不敢上前勸。
我意識不清,無力開口。
卻很想跟他說,罪魁禍首就是你。
我求你,你能殺了你給我報仇嗎?
況且。
我害死許寧。
你怎麼可能會給我報仇?
不過是想看我笑話,看我跟你搖尾乞憐。
挺可笑的。
我艱難的攢著最後一絲力氣,勉強在他湊近時開口。
「求你。」
「求你殺了我。」
給我個痛快,讓我和家人團聚。
我太久沒被人好好珍視愛護了。
我太想爸爸媽媽了,想念爸爸的笑容,想念媽媽的懷抱。
還有爺爺,他一定給我買了最美的舞裙。
他們都在等我回家。
7.
我沒想到還能再醒來。
房間空蕩蕩的,左腿下半部分也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