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哥哥最想當賽車手的,賽車手最重要的就是手腳了。
可現在怎麼辦啊?
賽車手沒了雙手還怎麼開賽車?
哥哥,是不是很疼?
都怪我,都怪我。
我崩潰的捂著臉痛哭,掙紮著伸手抱著哥哥,把臉埋在他懷裏。
「哥哥,疼不疼哥哥?」
「哥哥,我好想你。」
一定很疼。
如果當初我早點承認就好了,擔個罪名而已。
是我害了哥哥,是我害了全家。
可傅聲不想我如意,仿佛隻有看到我痛苦的樣子才能心裏舒暢。
他命保鏢冷笑著帶走哥哥,任由那幾個大漢拿著繩子將我綁起來,撕開我的衣服。
露出斑斑點點的傷痕,新舊交錯。
就連傅聲也忍不住眉頭一皺。
我死死盯著哥哥的方向,毫不在乎他們的動作。
淚水早已流幹,粘在我臉上。
肮臟又惡心。
順著那兒。
我看見哥哥冷漠的眼神。
再沒了小時候對我的寵愛。
哥哥,你也恨我是不是?
第一刀落在我身上的時候,我不可避免的一顫。
熟悉的痛意傳來。
我卻覺得有幾分解脫。
起碼,身體痛了心臟可以不那麼痛。
如果以前的哥哥在就好了。
他一定不會讓我受傷的。
哥哥,薇薇好想你。
「沈薇,看你現在的模樣,真是有點可笑。」
「當年寧寧求你,你為什麼不放過寧寧?為什麼?」
「你知不知道她小小的身軀受了一百刀!你一刀都別想落下!」
「別以為身上弄點傷就能讓我心軟!這都是新傷!你隻不過是想裝可憐!」
「還真是好手段啊!」
傅聲居高臨下的睨著我。
冷漠,不屑,厭惡和恨充斥他的眼睛。
和當年軟下脾氣跟我求婚的模樣漸漸重疊。
最終化為烏有。
身體上的痛不及心底萬分之一。
我恨,恨自己愛上這樣的人,恨自己傲骨錚錚,不願低頭。
我更恨傅聲。
既然那麼愛許寧,為什麼又要裝作喜歡我的樣子騙我。
要為她報仇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似乎是察覺我所想,他譏笑道。
「想死?你做夢。」
「死容易,但你的罪得償還幹淨!我會讓醫生好好治你。」
「在寧寧原諒你前,你都不會死。」
我苦笑著咬緊牙關。
咽下喉頭湧上的腥甜味。
許寧已死,怕是一輩子也沒法原諒我了。
傅聲他,要折磨我一輩子。
「她的左腿怎麼劃不動…」
「傅總......這都開始生鏽了!她這腿怎麼是金屬的假肢?」
6.
我滿臉慘白,額頭布滿汗水。
那個安安因為害怕早借口跑了,徒留傅聲一個人觀刑。
因為失血過多,我意識有些模糊不清。
迷迷糊糊的看見傅聲大步朝我走來,手搭上我的左邊大腿。
又一點點輕撫過那個假肢。
因為假肢質量差,最上端死死嵌入我的血肉,能勉強支撐我站立。
代價確實日日夜夜承受劇痛。
他看見的時候,已經隱隱開始生鏽。
甚至有頑強的皮肉已經聯合冰冷的假肢長在我腿上。
融為一體了。
「假肢?怎麼可能?」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
傅聲的聲音聽上去有點顫抖,又莫名有點害怕。
和那天得知許寧死訊時很像。
「你的腿呢?沈薇你的腿呢!為什麼會是假肢!」
「你的腿呢!為了裝可憐你連腿都不要了嗎!你不是最喜歡跳舞嗎!你怎麼能…」
「到底怎麼回事!沈薇你休想再騙我!你的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