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隻見一身潔白婚紗的女人在教父的指引下,鄭重地起誓:“我願意。無論貧窮富貴,生存還是死亡,都願意與他同艱苦共患難。”
那個叫顧澤的男人紅著眼將戒指戴在她手上。
頃刻間,全場響起轟鳴的掌聲,一同慶賀這對新人的結合。
隻有我久久地出神。
明明許瑤的話不過是結婚時最普通的誓言,卻勾起我心頭一股久遠的回憶——
記憶裏也是在教堂的場景。
不過許瑤的神色並無半分今日的羞澀和喜悅,望向我的眼神是濃濃的冷漠,彷佛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般。
既然陸女士說我和她曾經是夫妻,那麼離婚的緣由應該是她不愛我吧?
倘若是我不愛她,我的心怎麼會如此抽動著疼呢?
中場時我去洗手間小解,出來後看到已經換了身敬酒服的許瑤和顧澤。
許瑤似是未料想到我會在這裏,四目相對心虛之際促使她勃然大怒,挽著顧澤的手逐漸垂下,“陸川,我有沒有警告過你我們已經離婚了,你為什麼還要跟蹤我?你這樣做隻會讓我更加厭惡你!”
她聲音不小,惹得身旁的路人頻頻朝我投來打量的目光。
“瑤瑤,別理他,”顧澤象征性地安撫道,“他就是個你的舔狗,看到你和我結婚一時間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我差點被這兩個人的厚臉皮驚得僵在原地,不甘示弱:“大哥大姐,你們臉怎麼這麼大?我都沒指責你們一個婚內出軌一個勾搭有夫之婦你們倒先誣陷上我了。做人啊,最重要的是良心。”
最後一句時我將聲線拉長,果然看到二人的臉色慢慢難看下去。
最後還是許瑤怒氣衝衝地拉著顧澤離去,在路過我時丟下一句話:“陸川,以後你別想再追回我!”
“我求之不得。”
再次回到座位上,我沒了看熱鬧的心情,索性帶著我媽離開這裏。
剛剛準備驅車回家,手機卻在這時響起。
我聽出是顧澤的聲音:“瑤瑤已經和單位辭職了,她說要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專心照顧我。你不知道吧,我們最近在備孕,她竟然願意為我這個將死之人生孩子。陸川,就算我給了你那麼多年的機會,她最愛的人還是我。”
他說許瑤根本不愛我。
我的生日她一次都沒出席過,可顧澤的生日她卻會提早幾個月專門定製禮物;
給我買的衣服是路邊的地攤貨,卻會花半年工資送他名牌手表;
當初為了不和我生下孩子寧願每月去醫院打避孕針,可現在卻心甘情願生下一個患癌症將死之人的後代。
我默默聽完,隻對他道了句:“哦,祝你們百年好合”。
之後的日子裏,我照常上下班,回家之後自己做飯,偶爾周末回陸女士那裏一趟,生活悠哉。
倒是身旁的同事詫異於我的反應:“我以為像你這樣的十級戀愛腦會受不了被離婚自殺呢,沒想到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傷心。”
“我為什麼要傷心?”
也許許瑤真是我的前妻,隻是我失去了那段同她在一起的記憶,也就對她再婚一事變得無感。
本以為日子就這樣平淡地過下去,不料一天夜晚許瑤敲開了我的家門,見我出來激動地一把抱住我,“陸川,我想現在就恢複你的記憶,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剛想說不好,可惜嘴中被強硬地塞進一顆藥丸。
“上次那顆是能讓你短時間失憶的,這顆是能讓你恢複所有記憶的。隻消三分鐘你就能想起來一切。”
很快,許瑤口中的“三分鐘”到了。
她摁滅手機,歡天喜地地欲來吻我,“我和阿澤隻是舉辦了婚禮並沒有領結婚證,可婚後我卻覺得自己和他哪裏都不合適,我也終於意識到自己愛的人是誰了。陸川,我還是你的妻子,我們和好吧!”
可我卻與她隔遠了距離,一臉疑惑,“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