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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入殿內，黎霄蠻橫的聲音便傳入耳中。

“給我打！這個賤人還敢弄臟我的嫁衣！”

“給我狠狠地打！打完了，隨便丟到下界便是。”

我緩緩打量著周圍的陳設。

寢殿內早就不是我素來喜愛的青色，反倒換成了黎霄喜愛的粉色。

很顯然，這座寢殿的主人，早就換成了黎霄。

我收回視線，看向黎霄座下那人。

少女背對著我，渾身是鞭痕和血，她止不住地顫抖，就連一句求饒的話都沒能說出口。

我眯了眯眼，莫名覺得這道背影有些熟悉。

下一秒，我便聽見少女開了口：“太子妃殿下，不是奴婢做的！”

“是她們陷害我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道鞭子再次落在她身上。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少女，快步走到她麵前，在鞭子再一次落下時，我護住了她。

少女抬起頭，看向我時愣住了，隨即淚水蓄滿了她的眼眶。

“小姐！”

我忍著後背的疼痛，顫聲喚道：“阿芸。”

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蘇澤安居然把阿芸撥給了黎霄。

阿芸是我的陪嫁婢女，自幼便跟著我，從妖界到仙界，幾乎我的身旁都是她在陪我。

黎霄嗤笑一聲，“這不是咱們的九尾狐族的少主嗎？”

“怎麼來我這寢殿了？”

“啊，忘了，咱們的少主已經是被逐出狐族了，如今也不過隻是個低賤到連仙侍都不如的妖。”

她說著，笑了起來。

我咬牙，轉頭看向她，“黎霄，你怎麼說我都可以，可你怎麼敢這樣對阿芸！”

黎霄鞭子一揮，再次打在我身上。

“我怎麼不敢！”

“她不過就是一個低賤的仙侍，還是我當年大發慈悲才把她收到我身邊。”

“若不是我，她現在還能在這嗎？”

“我教訓一下自己的婢女，又如何？”

“把她給我扯開！”

我被幾名仙侍硬生生地扯開，黎霄冷笑一聲揮起鞭子，這次的鞭子卻直接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霎時間，阿芸的眼睛流出汩汩鮮血，我隻感到眼前一陣眩暈。

阿芸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大殿。

“阿芸！”

黎霄看著我，笑得更加開心了。

“念紓，你可真沒用。”

“先前得不到澤安的心，現在又護不住自己的婢女。”

“你放心，我不會讓她痛苦太久的。”

我死死地瞪著她，幾近嘶吼道：“你要做什麼！別碰她！”

黎霄把鞭子隨手一扔，衝著仙侍擺了擺手，“拖下去，扔進誅仙井。”

誅仙井，無論妖還是仙，隻要跳進去便會徹底煙消雲散，就連魂魄也會消散於世間。

我努力掙脫開束縛，朝著即將被拖走的阿芸跑去。

黎霄卻一把抓住我的頭發，一巴掌落在我臉上。

“賤人！老實呆著！”

眼看阿芸要被拖下去，我發了狠，直接一把推開黎霄抱住阿芸。

下一秒，一道身影出現在寢殿內。

蘇澤安急忙奔向黎霄，扶起她，耐心地查看她身上有沒有傷痕。

黎霄紅著眼搖頭，“我沒事的。”

“我剛剛隻是想教訓一下自己的婢女，哪想到念紓姐姐卻突然跑進來推了我一把。”

“她做錯了事，若是被人傳出去我這裏管教不嚴，我也怕損了澤安你的名聲。”

我抬頭想要反駁，蘇澤安劈頭蓋臉的辱罵卻先出現。

“你怎麼這麼歹毒！”

“阿霄教訓自己宮裏的婢女，幹你何事？”

“你是不是還是見不得阿霄好！我說過的吧，若是你再敢傷害阿霄，我必定讓你生不如死！”

我強忍住內心的恐懼，抬頭反駁：“蘇澤安，這是阿芸！是我的人！”

“她傷成這樣，我如何能不救下她！”

蘇澤安愣了愣，看向我懷裏雙目流血的阿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