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人來人往,每一道發出的響聲都好似化作銀針紮在我的腦海裏,讓我痛苦萬分。
我艱難地找到腦科,醫生為我安排了檢查。
“請你去繳費處交齊,便可以上來做磁共振了。”
我刷卡的時候,機器發出滴滴的聲音,還提示我餘額不足。
我不信邪,又刷了幾次還是如此。
醫生也有些著急:“女士,要是你實在沒錢的話就讓開,隔壁還有好多人等著要做檢查呢,你可不能這麼自私啊。”
聽了這話,我自覺羞愧,隻能默默地蹲在一旁。
這卡裏麵明明有我和文景存了幾年的共同財產,怎麼可以說沒就沒。
一定是卡出現了狀況,但是卡現在被鎖定了,我隻能過一會才能找人求證。
但是情況緊急,我一之間也撥通不了文景的電話。
在我第十遍的時候,對麵才慢慢悠悠地接起來。
“請問是要找文景哥嗎?他剛去就洗澡了。”
她尖銳的聲音讓我腦中更加刺痛,渾身惡寒。
我匆匆掛了電話,抱著頭緩解疼痛。
我隻能從黑名單裏將母親的電話給拉出來。
“喂,女兒啊?想我了嗎?”
母親溫柔的聲音讓我險些落下淚來,我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媽,能不能借我點錢,我過幾天還你。”
母親興許也聽到了我語氣裏的不對勁,狐疑地詢問。
“怎麼了寶貝,有什麼事和媽說。”
我吸了吸鼻涕:“沒事媽,我就是最近感冒了,出來買藥忘記帶錢了。”
“好,那你要記得照顧好自己哦。”
她轉了一千塊過來,看著滿滿都是轉賬的頁麵,愧疚油然而生。
我先行去繳費,然後再到磁共振室排隊。
我看著每個人都有人陪在身邊,我隻感覺無限的落寞。
叮咚——
是我給文景設置的特別關心。
我立刻掏出手機來看,發現原來他隻是發了一條朋友圈。
畫麵裏,是他們在遊輪上遊玩的視頻。
在他的拍攝下,何一冉媚眼如絲,在人群裏格外好看。
背景音還是兄弟和他談話的聲音。
“喲,白月光回來了,沒有點表示嗎?”
文景幽幽歎氣:“我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已經不能回頭了。”
“唉,當初你怎麼就沒能結成婚呢,還和周意結婚了,我真是想不通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沒有辦法,我現在已經在盡力補償一冉了,她現在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背景音量很大,估計他也沒想到自己的聲音會如此清晰地展現出來。
我遍體生寒,我辛辛苦苦維持了七年的婚姻換來了他一句輕飄飄的錯誤的決定。
我的手也忍不住發抖,險些手機都摔了下來。
他的好友早就知道他心裏裝著何一冉,每次對我都沒有好臉色。
原來是因為我搶走他心裏唯一認定的嫂子。
我在反反複複地觀看那段視頻,一次又一次聽到令我破碎的聲音。
在我們結婚五周年紀念日的時候,泰坦尼克號流行,我一直對遊輪心生向往。
當我向文景提起的時候,他隻是嗤笑一聲。
“你知道包一次遊輪要多少錢嗎?你不賺錢都不知道肉疼的。”
現如今,他為了白月光一擲千金,對比強烈的行為讓我的臉火辣辣地疼。
我突然覺得累了,這份婚姻隻有我單方麵在付出。
我背靠牆壁蹲坐在走廊裏,雙雙成對的人來來往往地路過我的麵前。
我好像忽然想明白了,一味的付出隻會讓別人認為理所當然。
我想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