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看我整日鬱鬱寡歡也不是辦法,便從外麵買了一些九色仙草的種子想要逗我開心。
我和她走到花園時,看著幾個下人忙不迭地端著盆栽向外走。
我下令攔住一個丫鬟,她說。
"夫人恕罪,丞相大人聽聞白姑娘喜歡花草。便叫奴婢把夫人院子裏的花都搬到白姑娘的院子裏去。"
原來是白芷若生辰快到了。
我不由得想起,南宮燁曾無限繾綣地摸著我的臉,對我海誓山盟。
"阿晚,我要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給你。"
如今這般,何其可笑。
就在我出神之時,一個眼尖的小丫鬟看上了那土壤中泛著銀光盛放中的月華仙露。
她走過來:"夫人,奴婢看您不如把這朵仙露送給白姑娘,說不定白姑娘一高興,丞相大人就原諒了您之前謀害她的過錯。"
我一把將妄圖去觸碰月華仙露的丫鬟推倒在地,將仙露護在身後。
"賤婢,本夫人看你是活膩了!"
她沒想到我會這樣做,疾言厲色道。
"夫人,將您院子裏的花草全部移栽到白姑娘院子裏是丞相大人的命令!"
"放肆!"
小桃知道月華仙露對如今的我而言有多重要,聽她口出狂言,便怒不可遏。
小桃拽著她的頭發,將人拖到水池旁,一掌將人按了下去。
"我看你這狗奴才當真是昏了頭了!竟敢當眾頂撞丞相夫人,還好丞相大人不知,否則十個腦袋都不夠你砍的!"
就在她快要無法呼吸時,小桃拽著她將人提了上來。
丫鬟全身癱軟在地上,渾身打著顫。
她瑟縮地看著我,卻是再也不敢打月華仙露的主意了。
我再沒什麼賞花的心思,轉身回了屋。
白芷若生辰,南宮燁幾乎將全天下的人都召來了。
窮奢極欲的程度完全不亞於當年為我辦的定親大典。
我坐在宴席上,冷眼看著南宮燁牽著一個沒有名分的女子。
微笑著將她介紹給朝中大臣,不由得覺得可笑。
有幾個眼尖心思圓滑的老臣,知道往日我的地位,也紛紛來向我敬酒。
幾杯酒精下肚,腦袋都有些不同尋常的昏沉。
"姐姐。"
一聲甜膩了的姐姐喚回了我發散的思維。
我冷眼看著她一步步搖曳生姿地到我麵前,執著杯酒。
"今日妹妹生辰,還望得到姐姐祝福,不知道姐姐是否能夠賞臉和妹妹喝一杯呢?"
一張白玉般細膩的臉,配上精巧的五官,臉頰上兩片飄著的紅暈,在光線的襯托下的確憨嬌可人。
南宮燁看慣了我這樣的妖怪,開始喜歡這樣矯揉造作的清粥小菜。
我並不搭理她,將小廝遞過來的水果又放到小桃麵前。
但小桃無心水果,隻是狠狠地看著她。
"你這個賤婢,誰允許你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白芷若眼看著就要拿起酒盞潑向小桃。
我按住酒盞,"姐姐?"
"本夫人的阿娘可不曾給我生過什麼妹妹,白姑娘還是按照禮儀,喚我一聲丞相夫人。"
白芷若的臉瞬間鐵青。
眾人的目光頓時聚焦到我們二人之間。
小桃在一旁幫腔道:"主子言重了,白姑娘如今沒有位份,不過就是個庶人罷了,按照規矩來看,連本小姐也是沒資格自稱的呢。"
"你!"
白芷若捏緊拳頭,氣不打一處來,然而眾大臣在此她也不好反擊。
我了然,滿意地欣賞著她醜態百出。
"哦,對,白庶人。"
"小桃是本夫人的貼身侍從,你一個庶人膽敢冒犯,這次本夫人便給你個教訓。"
想到她覬覦我的保命之物,我便怒不可遏。
"宴會結束後,自去懲戒堂領十個板子,本夫人便寬恕你以下犯上之事。"
眾人一片嘩然。
懲戒堂的管事領了命。
眾人議論紛紛。
小桃最快察覺到酒裏或許有什麼,扶著我快速離開宴席。
南宮燁卻在這個時候與玉衡回來了。
"來人將丞相夫人拿下! "
從他身後走出兩名侍衛以飛快的速度將我製約在地。
我被迫跪在地上,冷冷地剜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