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急忙站出來調停。
他們拉住我,同時指責徐金花的要求太過分了。
“房租水電和人工的確是成本,可是你家人的花費怎麼能算蛋糕的成本呢?”
徐金花拍下手,理所當然地回答:
“怎麼不能算?他們靠我做蛋糕養活,所以就要算進蛋糕的成本裏麵。”
警察無語,繼續說:
“那蛋糕也不能算藝術品,是你不熟練才需要花一個月時間。”
“你從實際出發定價,我們才能幫你協商。”
徐金花先是愣住,
隨後目光在我和警察之間轉來轉去,
最後意味深長地說:
“警官,你不會看她年輕漂亮,就偏袒她吧?”
為首的警察大怒。
“徐金花,不要胡說八道!”
“商品按市場規律來定價,不是你那套歪理邪說說了算。”
他指了一圈,喝道:
“你店裏的東西加起來也不值一萬塊,你這就是敲詐。”
沒想到水桶一般結實的徐金花在聽到這話後,竟捂著胸口,慢慢地倒在地上。
他兒子搖著她的肩膀,嚎啕大哭。
“沒有王法啦,警察故意欺負我,大家快來看啊。”
徐金花拉著兒子的手,抽泣著說:“媽媽沒活路了,隻有一死了之。”
那幾個大媽一擁而上,說要投訴警察。
“金花有心臟病,你要是害她發作,我告到你死。”
她們嗓門很大,引來不少路人圍觀。
這時警察接到所裏電話,說附近有打架傷人事件,需緊急處理。
他們倆匆忙商量幾句,然後護著我,將我帶出蛋糕店,來到外麵的街上。
徐金花這會倒追了出來,還想繼續糾纏。
警察麵露慍色:“這事嚴格說起來不歸我們管,既然你認定蛋糕值9999,那就找市場監管局協商。”
“而且我警告你,別再對小姑娘進行人身攻擊。”
他們讓我先走,然後開著開著警車風一樣離開了。
回到家,我把今天的經曆一股腦寫下來,發到某社交網站上。
然後才去浴室,把一身晦氣都洗幹淨。
吹完頭發後,我發現帖子已經有99+的評論。
這時經理打電話給我,說美院的白老教授要來海城辦畫展,選定我們公司策劃執行。
他一向這樣,喜歡深更半夜打電話布置工作。
“安穎,白教授的新作一周後送達海城,你準備好負責對接。”
“他的畫最高曾拍出970萬天價,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能有任何損傷。”
白教授十多年沒露麵了,這次出山肯定會引起轟動,我自然會盡全力而為。
掛掉電話後,我點開評論區,
發現被徐金花和太子坑過的不止我一個。
“上周我在他們家夾麵包時,玻璃櫥櫃裂開了,那女的說是我的錯,硬讓我賠了5000塊。”
“你別說,有天早上我去上班,也有個小胖子提著蛋糕撞過來,當時急著打卡,居然賠了1000。”
“太子媽私房烘焙我印象深刻,去年我女兒生日在她家拿圖定做,要價1888,結果醜得毫不相關,給差評後,她追著我罵了半年。”
還有好多被太子和徐金花訛過的人,金額最少的也有200。
他們要麼沒時間計較,要麼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竟沒有人追究。
難怪太子媽私房烘焙生意冷清還能繼續,原來是靠訛錢。
這時門砰砰作響,像有人在外麵暴力踹門。
我一個人住,這個時間不會有人來找我。
走過去拔開貓眼,一個戴骷髏麵具的人正直直瞪著我,
我倒抽一口冷氣,急忙退開。
隨後門縫裏塞進一張紙條,上麵寫著:
限一天內賠錢,不然讓你身敗名裂。
那歪曲潦草的字體我很眼熟,就是徐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