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看到警車停在馬路邊,立馬換上委屈無奈的表情走過去。
“警官大人,就是那個賴賬的,她撞壞我的蛋糕不賠錢。”
“我辛辛苦苦地忙活,做個蛋糕不容易啊。”
我盡力克製自己的情緒,不理會她的汙蔑。
車上下來兩個警察,先看了我們的身份證,
問明原由後,他們看著地上的蛋糕,哭笑不得地問:
“徐金花,這個小蛋糕你要人家賠9999?你怎麼想的?”
這一問徐金花就來勁了,她反問警察:“是不是成本越高,價格就越貴?”
兩個警察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皺眉看著她不做聲。
倒是有個燙著爆炸頭的大媽說是。
緊接著,徐金花就不可一世地昂起下巴,得意地說:
“我家蛋糕用的是最好的材料,麵粉是進口的,奶油是動物奶油,吃了對身體無害,連雞蛋都是農場現下的,
我敢保證,其他酒店和蛋糕店沒一家像我這麼有良心。”
她這番自吹自擂聽得我很不耐煩,於是搖著手機裏的價目表說:
“就算你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那麼小的蛋糕也不值99999。”
況且那劣質的奶油可不像動物奶油。
徐金花斜我一眼,指著天花板說:
“房租不要錢啊?水電不要錢啊?我的人工不要錢啊?”
“你以為我在這裏開店是讓你吃白食的?”
好幾個大媽幫腔,並用吃不起別吃的表情看著我。
麵對她們的辱罵,我心中火氣越來越大。
警察見狀,讓我保持冷靜。
緊接著徐金花攤開手,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往下掰,
“此外,我家太子上學買零食要花錢,我老公抽煙喝酒要錢,我婆婆癱瘓在床要打針吃藥,我還要去美容院做臉做頭發,這些都是蛋糕店的成本。”
最後,她拿出一本塗滿字的草稿,理直氣壯地表示:
“這個蛋糕我花了一個月才做好,它不是流水線產品,它是藝術品。”
“藝術品的價值,9999可不算貴。”
我發現那本子上寫的是材料的克數和各種步驟,隻有沒做過蛋糕的人才需要對著表下料。
加上她店內的蛋撻是烤焦的,泡芙的皮軟塌塌的,一看就是水平拉胯的新手。
什麼藝術品,什麼私人訂製,根本是徐金花外行,所以做個小蛋糕花了一個月。
爆炸頭大媽再次用看鄉下人那種鄙夷的神情看著我,翹起手指說:
“你跟她說什麼藝術品?這種沒見識的人能懂嗎?”
“說直接點,賠9999算是便宜你了,追究起來,你一輩子賺的錢都不夠賠的。”
徐金花點頭附和,後悔莫及地說:
“我家太子就不該讓這種窮酸的人進店,要她九千塊錢就跟要她命似的。”
她兒子也鼻孔朝天,陰陽怪氣地說:
“而且撞壞蛋糕連句道歉都沒有,真是有娘生沒娘養。”
我心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擼起袖子指著母子倆開罵。
“是你兒子在門外像死了爹媽一樣裝可憐求我進來的,不然這種破店,誰會多看一眼?”
“而且,是他提著蛋糕故意撞上來訛我,我站在那一點沒動。”
又順手提起一袋吐司,掂了幾下。
“你管這叫藝術品?哪個專家鑒定的,哪個拍賣行認可的?”
“硬邦邦跟石頭一樣,扔給狗都不吃。”
“你該慶幸沒人買你的麵包,不然磕掉牙你都賠不起。”
徐金花被戳到痛處,臉和脖子漲得通紅。
她兒子又想幫忙,我罵紅了眼讓他閉嘴。
“你還在上小學就如此坑蒙拐騙,長大後必定是個禍害。”
“學校的老師知道有你這種學生,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
腎上腺素飆升後,我腦子越來越清醒,
身上也湧出一股勁,誓要和她們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