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推開他,心像是被一雙手撕成兩半,鮮血淋漓,疼得麻木。
衝著他大聲的喊,“不幸福!”
“陳景川,這對我來說一點都不幸福。”
大概是在一起這麼久我向來對他百依百順從未如此衝他吼過,他怔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冷冷得看著他,“陳景川,我們結束了,現在請你馬上從我的房子裏搬出去。”
“你的首付我也會盡快還給你。”
陳景川陡然紅了眼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為什麼?”
“我對你不夠好嗎?為什麼你非要揪著那一張什麼都證明不了的結婚證和我分開!”
“我向你保證她永遠不會影響到我們的生活還不夠嗎?”
我用盡力氣把他往外推,讓他滾,說完重重的關上門。
任由他在門外怎麼喊都隻當沒聽見。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的拍打聲好像停了,我無力的躺在床上,手機突然彈出一條消息。
是一個陌生人發來的短信,“請問是林清小姐嗎?明天我經過海城,有時間來這裏見一麵嗎?”
後麵還附帶了一個定位。
我摁滅手機,沒理會。
手機那端的人沒等到我的回信,不依不撓似的,短信一條接著一條。
樂此不疲。
我煩躁的打開手機,盯著屏幕裏的黑色字體,猛地從床上坐起,眼裏的光一點點渙散。
那人說,“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許莓。”
“我想林小姐應該會對我感興趣。”
果然,該來的逃不掉。
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巧,我和陳景川剛吵完架她就來了。
第二天,我按時赴約來到許莓的指定地點。
剛落座身前籠下一層陰影,我抬頭,愣愣的看著對麵的女人。
一身素雅旗袍,長發披肩,容貌秀麗,比陳景川結婚證上的照片還要漂亮幾分。
“林小姐喝點什麼?”
“不渴。”
她笑著招呼服務員給我點了杯橙汁,“其實林小姐不必對我有如此大的惡意,我和景川結婚確實沒什麼感情,隻是各取所需。”
我握著杯子的手一緊,詫異的看著她,蹙眉,“陳景川讓你來的?”
“是。”
許莓握著我的手,輕聲安撫,“你完全可以當我不存在,他......從來都沒有碰過我。”
話語剛落,陳景川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拉著我的手將我帶進包廂。
“你做什麼?”
“剛剛許莓說到話你聽到了?我和她沒什麼,清清別鬧了好不好?”
我蹙眉看著他,“許莓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是嗎?”
他點頭,我的身子陡然僵在原地。
陳景川,遠比我想象中的可怕。
我轉身就要走,他大步跨在我麵前,擋住了唯一的出口,“林清,胡鬧也要有個限度,你不要仗著我喜歡你就為所欲為。”
到底誰仗著喜歡為所欲為?
“不就是一張結婚證,隻要你回到我身邊,我什麼都依著你。”
換做以前我聽到這句話一定會高興得跑過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但現在,我不需要了。
我平靜的看著他,眼裏沒了任何波瀾,“結婚證我不要了,你,我也不想要。”
陳景川低垂著頭,像是犯了錯的孩子,模樣有些委屈。
“清清,你非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嗎?”
“當初我願意沒名沒份的跟著你是因為愛,現在離開也是因為這麼點愛意被你完全消耗了。”
“我不信!什麼愛這麼廉價,能說不愛就不愛?”
他可以輕而易舉在兩個女人之周旋,我為什麼吊死在一棵爛樹上。
“林清,你要想清楚,除了我,這個世界上你還有別的親人嗎?”
我垂在兩側的手慢慢緊握。
嘲諷的笑了笑。
原來陳景川就是仗著我是個孤兒,無依無靠,好欺負,才篤定我不會離開。
可他錯了。
我這個人,從來不走回頭路。
“讓開!”我推開他打開門,頭也沒回的走了出去。
確定周圍沒人後,我攤開掌心,裏麵有一張被潤濕的紙,是剛剛許莓握著我手時遞給我的。
我攤開。
下一秒,手中的那張紙陡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