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反抗,見我情緒有所收斂,又開口,“消氣了?你能不能先聽我解釋解釋。”
陳景川握著我的手恢複了往常的鎮靜。
“我愛你,她隻是我娶回來應付父母的一個人而已。”
“在我心裏,我的妻子隻有你。”
他說的鄭重其事,仿佛那張結婚證不過是輕飄飄的一張紙,什麼都代表不了,也理所應當。
“所以呢?你是要我繼續扮演這個見不得光的角色嗎?”
我扯開被他握著的雙手,淚眼朦朧。
口口聲聲說愛我,卻從未站在我的角度考慮過我的感受。
陳景川的愛,當真廉價!
“這怎麼算見不得光呢?這三年我們不是一直生活的很好嗎?”
“你難道非要為了一張結婚證斷送我們五年的感情?”
他握著我的手腕,將我抵在身後的牆壁上,低頭就要親我。
我偏過頭躲開了。
我和陳景川相識在大學的一場演講上,他作為將優秀學長被邀請回校發言,我對他一見鐘情。
演講結束後我鼓足勇氣單獨找他要了微信。
當時他盯著我看了好幾分鐘才拿出手機。
為了能和他有共同話題,我開始拚命學習,詢問他考研的專業知識。
問題多了一來二去我們漸漸開始熟絡起來。
隻不過他不在海城,除了那次在學校的匆匆一瞥我再沒見過他。
直到我出車禍,他連轉十幾小時的飛機推掉所有工作來到我身邊,他說,“清清,別怕有我在。”
那天晚上我抱著他在病床上哭得一塌糊塗。
我是個孤兒,從小靠著社會資助上大學。
從來沒有一個人像陳景川一樣把我放在心上。
出院後我們順理成章在一起了。
隻不過他很忙,每次兩個城市來回跑,談戀愛那兩年,我兩見麵的次數掰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我卻靠著電話和一張張聊天記錄堅持到現在。
後來在畢業當天,陳景川精心布置了一間房向我求婚。
房間裏鋪滿了玫瑰,我感動的伸出手,他套了一個鑰匙扣在我食指。
到現在我都清楚的記得當時他滿眼是我的模樣。
他說:“清清,這個房子以後就是你的了。”
“我想和你在這裏有一個家,你願意嗎?”
那時的我真的很愛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後來收到銀行的提醒我才知道,房子是按揭的。
一直到現在貸款也是我在還。
隻不過當時的我並不在意這些,隻要陪在我身邊的人是陳景川就夠了。
剛同居那會兒我和他說過見父母領證的事。
每次都被他以父母不同意他找外地媳婦為由拒絕了。
他讓我給他一點時間,總有一天會說服自己的父母接納我。
這一給,就是三年。
最後他父母沒接受我,我還成了見不得光的小三。
見我沒說話,陳景川捏著我的下巴掰過我的腦袋被迫我與他對視。
我吃痛的回過神。
“清清,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
“我知道沒告訴你真相是我不對,但善意的謊言對我們來說很幸福不是嗎?”
我聽著他的話隻覺得可笑至極。
這一瞬間,我覺得眼前這個我愛了五年的男人,陌生得讓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