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聽清了,麵色沉下來,薄唇抿起。
我不管,繼續說:“以前你說先立業後成家,現在你已經實現財富自由,所以,可以領結婚證了麼?”
白疏深吸一口氣,說:“最近太忙......”
“賺錢是沒止境的。”
“婚禮一輩子就一次,要策劃個好的,需要時間。”
“那就先領證,現在領證不要錢,還有登記自助機,對了,戶口本都不要了。”
“你知道的,公司做大了,要是有什麼變動,很麻煩,我們最好簽個婚前財產協議,這個有些繁瑣......”
不知道這是他拖延結婚的借口,還是真的想跟我分割得如此清楚。
看他絞盡腦汁的推諉,我感覺自己可憐,他也可憐。
我有些木然地開口:“我沒什麼意見,隨你擬定,應該很快吧。”
白疏冷冷看著我,我也回望過去,就這麼沉默地對峙著。
終於,白疏暴躁了。
他刻薄地吼道:“餘初梁,這麼步步緊逼有意思嗎?你就這麼恨嫁嗎?”
話出口,白疏也知道過分。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太突然了。”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很晚了,別說這個了。”
我深吸一口氣,說:“其實,我懷......”
如果說出來,還不能讓白疏跟我結婚,那,就算了吧。
突然,他手機響起來。
寂靜的室內,我聽到聞再再哭著說:“白總,我家突然停電了,我好怕......”
“我馬上過來!”白疏神色染上焦急,轉身就要出門。
我拉住他,“聽我把話說完,就一句。”
“什麼話不能回來再說?你是要死了嗎?”
白疏一臉厭煩,把我甩開。
很快,門外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
我摔倒在地,捂著隱隱作痛的肚子,苦笑。
“就這麼急嗎?都等不及叫代駕。”
要是酒駕出事了,也別連累別人,死就死他一個。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我就一怔。
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事。
對白疏這個人,我是一點擔心都沒有了。,
半個小時後,聞再再更新朋友圈。
“深夜小測試,你是最好的老板大人~”
背景燈火通明。
一張是她笑著比耶,眼裏滿是得意。
一張是兩隻不同的手,合成一個心。
我一眼認出,是白疏的手。
聞再再發完朋友圈,又私聊我示威。
“老公半夜回家又被別的女人叫走的滋味怎麼樣?”
“我知道你再也不可能找到白總這種條件的男人了,可是你沒有自尊心的嗎?”
“明明不被愛了還死賴著不走,我看不起你們這種沒男人不行的嬌妻!”
我都氣笑了,雌競入腦,賊喊捉賊。
明明是她想上位做白疏的嬌妻。
“知三當三,你該不會以為自己是大女主吧?”
......
那邊很快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大段不堪入目的臟話砸過來,聞再再比我這個被戴綠帽的還破防。
我突然覺得沒意思,把她拉黑。
白疏後半夜還是回來了,洗漱後輕手輕腳上了床。
屬於他的氣息侵襲而來,我忍無可忍,坐起來。
“我去次臥睡。”
白疏一驚,拉住我,開口就是不耐。
“你在鬧什麼?”
“我沒鬧,有什麼可鬧的嗎?”我反問。
“聞再再家停電,她有夜盲症。”白疏解釋:“一個小姑娘在外麵打工獨居不容易,所以我......”
真是沒意思透了。
“老板關心員工,應該的。”我點點頭表示理解,“可以放開了嗎?”
白疏怔了怔,緩緩放開我的手腕。
麵上不知為何,閃過一絲茫然。
隔天,我直奔醫院,預約做人流。
做過基礎檢查後,手術安排在三天後。
我和這孩子終究無緣,就不強求了。
“我想就這樣牽著你的手不放開......”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我的思緒。
是醫院打過來的,因為白疏手機的置頂聯係人,是我。
我皺眉,怎麼這一撞一摔,他手機還是好的。
我直接跟醫生說,已經跟手機主人分手。
有什麼事,找他家人,或者輔導員。
我不在乎會被說冷血無情,男友車禍就馬上甩了他。
閑言碎語不能讓我銀行卡少一毛錢,不會讓我少一斤肉,沒必要在乎。
我哼著歌收拾東西,拎著幾袋垃圾下樓扔掉。
一個穿格裙的小女生蹦蹦跳跳,跟我擦身而過。
我眼眸瞪大,脫口而出:“聞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