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怎麼認得我?”她驚訝道:“可我沒見過你。”
“唔,聽你同學叫過你。”
“有事嗎?”
“沒有,再見。”
應該不可能再見了。
還是兒童的聞再再疑惑地看著我。
這個莫名其妙的大人。
我丟了垃圾,目送她背影消失不見。
十年後,聞再再正是我現在這個年齡,想當小三上位的心毫不掩飾,對著我一口一個“老女人”。
決定做人流的那天,我收到白疏發的信息,說公司拿下大單,正在開慶功宴,要我過去玩。
反正我沒事,索性就去了,當打發時間。
去了才知道,是很正式的宴會,女人禮裙,男人西裝。
所有人都精心打扮,穿著牛仔外套的我,格格不入。
不少目光停在我身上。
有看好戲的,有嘲笑的,有不屑的。
換做以前,我早就尷尬又忐忑到了,生怕給白疏丟人。
現在根本無所謂。
白疏看到我,先是驚訝,旋即皺眉走來。
他掃了一眼我素麵朝天的臉,和休閑的打扮,不滿地問:“你怎麼來了?突襲查崗?”
打扮精致的聞再再拎著裙擺跟過來,甜笑著開口:“白總,是我拿你手機叫餘姐姐來的,人家想這是喜事嘛,應該跟餘姐姐分享。”
白疏清咳了下,“你不早說。”
“忙起來忘了嘛~”
她嬌嗔著,眼裏滿是把我比下去的得意。
瞧啊,小助理都能拿老板的手機發信息了,老板還不生氣。
多冒昧,又多曖昧啊。
白疏無奈一笑,“你沒跟她說,要穿晚禮服嗎?”
聞再再嘟嘴,抓著他的手臂輕輕搖晃,“都說了忙起來忘啦!不準怪我~”
“沒說怪你。”
白疏誤會我,沒有跟我道歉的意思。
聞再再一再越界,他卻習以為常。
聞再再陰陽怪氣道:“餘姐姐這一身,也蠻好看的,有鬆弛感。”
白疏擰了擰眉,眼裏的嫌棄也沒想掩飾。
好像我又犯了什麼錯。
明明,他已經知道我是被聞再再騙來的。
“初梁,你來了,按理說你才是我的女伴,但你的衣服......不合適。”
“嗯,我知道。”我有些餓了,看到長桌上的甜點,來了胃口,“你們忙吧,我去吃點東西。”
聞再再想我出醜。
然而我隻覺得無聊,無趣。
白疏眉間的褶痕更深,拉住我。
我以為他不想我留在這裏。
“怎麼,讓你沒麵子了?那我走。”
“初梁,你怎麼......不生氣?”
“為什麼要生氣?”
我有點莫名其妙。
白疏一愣,似乎也不明白,我要氣什麼。
......
我拿了幾塊不一樣的蛋糕,坐在角落慢慢吃著。
其實我並不喜歡吃甜的,但現在吃起來,覺得很美味。
大概是肚子裏的胎兒喜歡。
可惜,它不能真正來這個世界,享受甜點。
這些年,我一直艱難地調理身體。
好不容易懷上了,可是當初抱著我痛哭流涕,發誓一輩子不負我的男人,死了。
我感覺到白疏的目光時不時看向我。
也看到他對聞再再跟公司其他員工不一樣。
神色柔和,甚至有一絲寵溺。
聞再再勾住他的手臂笑得很甜,不知道還以為她是白總的小嬌妻。
周圍員工習以為常的樣子,說明白疏和聞再再不是第一次這樣親昵。
然而我的心平靜無波。
曾經滿滿都是白疏的地方,已經清空。
連我自己都詫異,不愛一個男人,竟可以這麼容易。
白疏不會、也不配再讓我內耗,這讓我異常輕鬆。
我是想開了,偏偏有人想不開,還是要來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