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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得知我回來了，便趕來看我。

那時我正給許可嘉洗衣服。

沈言說了，如果我不能伺候好許可嘉，他不介意再將我送回瘋人院。

我不想回去了。

真的......不想再回那裏了。

見我在洗衣服，沈老夫人一臉吃驚，她看向一旁的管家。

“這不是下人幹的事嗎？怎麼讓予恩洗衣服？”

管家不敢多言，隻是低著頭。

沈老夫人朝我走來，當看清我的模樣後，她震驚不已。

“這......是予恩嗎？”

“你真的是我的予恩？！”

見我點頭，她雙眼立刻就紅了。

是啊。

我如今，還有半點從前的樣子嗎？

三年前，我是江城最驕傲的女總裁。

被吹捧成江城第一美女。

如今，那個叱吒商界的白總裁早已經死了，活下來的，隻是一個連兒子都不認的醜陋瘋子。

沈老夫人心中驀地一疼：“予恩......這些年，你受苦了。”

我僵硬的扯出笑，轉身去給她倒水，手臂卻不受控製地顫抖，導致水灑了許多。

我略帶抱歉的看向她：“抱歉......”

沈老夫人早已淚流滿麵，一把將我擁入懷中。

“沈言那個混蛋，他怎麼能這麼對你？”

“他明明答應過我，保證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委屈的。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

我嘴角漾起苦澀的笑。

輕手拍拍沈老夫人，安慰她道：“我能平安回來，這不是很好了嗎？”

她蒼老的手撫上我幹瘦的臉龐，流著淚道：“都怪我......要是當初我以死相逼的話，沈言他便不會狠心將你送去瘋人院了！”

說著，她坐到沙發上，拐杖往地上敲了敲，滿臉怒意。

“沈言他為了許可嘉，如此對你，實在是豬狗不如！”

“我一定要替你討回公道！”

話音剛落，沈言攙著許可嘉走了進來。

沈老夫人瞪向沈言，餘光掃了下他身旁的許可嘉。

“許小姐，你打算什麼時候從我們家搬出去？”

許可嘉還沒開口，沈言便著急道：“奶奶，可嘉她懷孕了，一個人住在外麵不安全。”

“我們房子剛好也離醫院近，可嘉住在這也方便照顧她。”

沈老夫人冷哼：“三年前她也懷孕了？你為了讓她住進來，把自己老婆送進瘋人院，受盡折磨！你還是人嗎？！”

“奶奶，我答應過您，她住進去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我已經跟......”

沈言說著，突然看向我。

“白予恩，是不是你跟奶奶說了什麼？！”

見我不說話，他皺眉道：“三年了，你還是這個樣子，就這麼容不下可嘉嗎？”

“連造謠的話都說得出口，是嗎？”

沈老夫人氣得站了起來，戳著拐杖怒道：“予恩什麼都沒跟我說過，你趕緊讓這個女人搬出去，我們沈家不歡迎她！”

許可嘉雙目通紅看向沈言。

沈言心疼的看向她，雙拳攥緊。

“我不會讓可嘉搬出去，三年前她在國外跟丈夫鬧翻，無處可去，才找到我這來。先不說我們從小青梅竹馬，就算是普通朋友，這個忙我也該幫吧？”

沈言指向我，一字一言如針紮入我心。

“可她白予恩呢，極度自私，半點容不得人，半夜將可嘉趕走，這是人幹出來的事嗎？”

我眼角苦澀。

心中卻激不起半點波瀾。

隻有模糊的記憶湧現眼前。

三年前，許可嘉住進沈家，半夜爬上沈言的床，對他又親又抱。

我做不到視而不見，畢竟沈言，他是我的丈夫。

那次，沈言信她是喝醉了，錯把他當作國外的丈夫，才會爬上我們的床。

反過來指責我不懂事、不容人。

後來，在許可嘉拙劣的表演下，他一怒之下將我送進瘋人院。

此後對我不聞不問。

我麻木的冷笑著。

笑從前的傻，笑如今殘敗不堪的我，居然還在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