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斥候，古代的偵察兵，起源時間不晚於商代。分騎兵和步兵，一般由行動敏捷的軍士擔任，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兵種。

潼關失守後，李隆基又募集了一批軍隊，前往支援，但是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

所以，在聽到小太監說斥候來了，立即召見。

風塵仆仆的斥候一進來，就匍匐跪倒在地，“陛下，郭大將軍有秘事相報！”

聞言，李隆基示意高力士把閑雜宮女、太監屏退，然後才問斥候郭子儀有什麼秘事快快說來。

斥候起身再拜，朗聲道：“郭將軍在河北戰場斬首敵軍四萬，極大地牽製了叛軍的主力。另外，河北各地將士也在和叛軍鏖戰，都願誓死效忠陛下。請陛下勿憂！”

李隆基聞言，怔了片刻，心中感概萬千。

半晌後，眼含熱淚地道：“好，很好！還是有人效忠李唐的。”

斥候抬頭，欲言又止。

李隆基年紀雖大，但是洞察力依然敏銳。

方才因為感動而流的熱淚，在這位年老的天子臉上立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冷酷、多疑的神色。

他灰色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斥候，“有話快說，若有半點隱瞞，朕砍了你的腦袋！”

見皇上生氣了，斥候全身抖著答道：“據前方軍情來報，叛軍一路攻城略地，兵力不斷分散，真正能夠攻打長安的隻有2萬兵馬。”

“兩萬？此話當真？！”李隆基激動地從龍椅上站起來。

如果叛軍真的隻有區區兩萬，那麼或可一戰！

斥候點點頭，神情誠懇、語氣也是小心翼翼。

“回陛下，千真萬確！叛軍人數雖多，但是一路從北打到南又向東奪城，分散了太多兵力，所以叛軍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集結20萬大軍攻打長安！”

李隆基呼出一口濁氣，盡量平複心中的驚駭，用鎮定的語氣讓斥候先退下。

偌大的紫宸殿內，隻剩下李豫、李隆基、高力士三人。

殿宇內，燭火忽明忽暗，李隆基灰色的雙眸內亦是。

他沉默了許久，最終將目光看向李豫，“皇爺爺老了，你說皇爺爺該怎麼辦？”

李豫絲毫沒有猶豫，撩起綠袍的下擺，再次雙膝跪地，一臉嚴肅地道：“斥候所報真假難辨，而且，就算叛軍隻有2萬，長安城的局勢依然不樂觀。長安城沒有任何防禦優勢，失去了潼關、？武關、？蕭關、？大散關這四大關隘，叛軍隨時可能長驅直入。為了皇爺爺的安全，孫兒天一亮就護送皇爺爺出城。”

李隆基陰沉嚴肅的臉色，有了好轉，他繞過龍案，將李豫攙扶起，然後認認真真地打量著這個高大俊朗的孫兒。

“朕還記得你剛出生的樣子，虎頭虎腦的，轉眼間你已經這麼大了，而且是真正的長大了！你尚且不怕死，朕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我們祖孫兩一起守衛長安城，守衛這長安的百萬百姓！”

“皇爺爺，您年事已高，一旦打起戰來，刀劍無眼，孫兒懇求您出城暫時避難！”

李豫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應聲李隆基讓他留下來守衛長安。

生性多疑的李隆基，這是在試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