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
我以平穩的發揮,考了71分。
爸媽看著我的成績,建議我選擇和哥哥一個學校。
話裏話外,都想讓我幫扶哥哥順利畢業。
前世,我反抗過。
但反抗,根本沒有用。
盡管我已經時時刻刻盯著自己的誌願,在最後時間節點終究被父母修改了。
爸爸是高級程序員。
在這方麵,我遠不及他。
所以。
這一次。
我也隻能妥協。
誰讓我不夠強大呢。
爸爸對我的順從,多少有些愧意。
他看我填報和哥哥一個院校後,給了我一張銀行卡。
卡裏有三萬塊錢。
還特意囑咐,讓我不要告訴媽媽和哥哥。
讓我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
但是,爸爸。
吃過一次虧的我,怎麼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呢。
大一寒假。
哥哥早已將回家的路費揮霍完。
我將自己的高鐵票改成了硬座,打算跟哥哥一起硬座回家。
但哥哥拒絕了。
他不喜歡硬座裏麵的味道。
也不喜歡和人擠在一起的感覺。
所以,他選擇留校。
還欺騙了爸媽自己的論文被導師看上,要在學校做項目,晚幾天回家。
我那個心比天高的哥哥啊。
沒本事,愛硬撐。
他不想讓爸媽覺得他一無是處隻會花錢,堅持不將沒錢買票的實情告訴父母。
他也不想被同學看不起,從未動過借錢買票回家的念頭。
可他的故作堅強。
到底是要讓我受罪的。
他花了五天時間,日夜洗盤子,終於在小餐館裏賺到了回家的高鐵票。
可就是這五天時間,讓他錯過了搶票的最好時機。
等他意識到這一點。
已經是大年三十夜裏了。
他在電話裏哭泣,向爸媽訴苦:“宿舍斷水斷電了,又黑又冷,爸爸媽媽我錯了,我不該留下來的。”
爸媽這才發現了問題。
他們將我叫過去,問我具體情況。
我如實以告。
這一次,輪到爸爸激動起來。
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
我的臉頰上落了五個手指印,疼痛讓我眼前模糊了起來。
連媽媽都震驚了。
爸爸卻覺得不解氣,還想繼續伸手打我。
多虧了媽媽攔住他,才不至於我被打暈。
“好端端的你打阿信做什麼?”
媽媽皺著眉頭問。
爸爸則是道:“阿誠一直身體不好,怎麼受得起硬座?他是你哥哥,你連張高鐵票都不給他買,不是想折磨他還能是想幹嘛?”
我苦笑:“爸爸,我沒錢給哥哥買票,買了高鐵票,我就回不來了。”
爸爸嗓音拔高了起來:“我之前給你的三萬塊錢呢?你敗到哪裏去了?怎麼會沒錢買票?”
我拉扯了下嘴角,看向了媽媽。
媽媽一臉暗沉。
在爸爸繼續辱罵我的時候,終是開了口:“別說了,那三萬塊錢,阿信當天就給我了,他沒錢。”
爸爸咬住了唇瓣,很震驚。
但畢竟打都打了,罵都罵了。
他怎麼可能會給我認錯。
所以他給自己找了補。
隻是再開口的話,底氣明顯不足。
“就算沒有那三萬塊,你平時生活費裏麵省一省,怎麼也能給哥哥的高鐵票省下來的!你、你就是故意不讓你哥哥回來!”
我沒說話,隻是笑著看向了媽媽。
媽媽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更輕了。
“好了,別說了,阿信是沒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