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我已經隨他們飄到了旅行的目的地。
【好漂亮啊,阿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我最愛阿逸!】
顧顏興奮得手罩在嘴邊,對著廣袤的天地大聲示愛。
眼前高聳山脈交錯,天地間多了大片大片的留白。
轉頭,路牌上可可西裏四字映入眼簾。
許逸凝神望向虛空,和我的視線在空中有一瞬交彙。
我飄在凜冽的風沙裏,心裏悶得透不進一絲氣。
這是他二十三歲許諾帶我來的地方,他說這輩子隻想帶我去。
那時一窮二白,以為世間一切隻有錢才稱得上阻礙。
後來,那個阻礙變成了時間。
再後來,他的世界大了,有了更多要去的地方,可可西裏被拋到了腦後。
我也一樣。
世間變數太多,隻要無心,隨意挑一件出來就是天大的阻礙。
直到三十三歲這年,我們才赴上二十三歲那年的約。
可惜是陰陽兩隔。
可惜是他在她的身上,實現未對我盡的諾言。
我苦笑兩聲,眼睛酸脹得不行。
原野上的風張狂吹著,心也跟著這陣風悲涼了幾分。
許逸對著口袋掏了又掏,把手機掏出來,又揣進去。
反反複複幾次,才打開手機,敲上了幾個字。
我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拽到他身邊,清晰看見了消息內容。
【你道個歉,我可以原諒你。】
收信人是我。
這句消息,是對話框裏唯一屬於他的一條。
其餘,大段大段對話都是我在自言自語。
他沒有回過。
我淡淡盯著屏幕上高高在上的這幾個字,冷笑出聲。
原諒?他精神出軌還輪得上原諒?
要讓他失望了。
他等不到這個原諒我的機會,也等不到我。
該求原諒的那個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