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不接電話嗎?都是你,結婚歸結婚。對女人太好會慣壞她的。”
我心裏一緊,是顧景川的母親,顧太太。
“伯母,別這麼說,她這樣的身體照顧景川三年,也不容易的。”
顧太太不屑輕嗤:“這是她的福氣。”
“要不是撞大運,她能嫁進我們家?送給流浪漢解饞都沒人要。”
“當年景川跟她求婚,她居然還猶豫!還好景川厲害,新婚夜一句話就讓她老實了。”
寒意直達心底,我冷得佝僂了身子。
卓然咯咯笑著:“這麼說來,她爺爺也算死得其所了?”
“一個城中村撿廢品的老頭,”顧太太藏不住的嫌惡,“一條爛命就換了‘顧少奶奶’的名頭。嘖嘖嘖,這麼劃算的買賣,我真羨慕死了。”
“還好她不能生,景川跟她沒什麼,你嫁進來也不膈應。”
“好了,”一道冷峻的男聲夾雜著不耐煩,“提她能讓股票回暖?”
是顧景川。
我像被利劍猛戳了一下,渾身泛疼。
理智決定結束,但三年全心全意愛過他的心,我控製不了它疼。
卓然有意無意地朝我的方向瞥一眼:“景川,那提我能行嗎?”
顧太太眼睛一亮:“對啊對啊,趕緊發跟卓家聯姻的新聞,股票不就有救了。”
“還得是然然,網上說什麼月經規律臉,我看就是然然這樣的,看著就有福氣、好生養。”
“伯母......”卓然嬌羞,一邊偷看顧景川。
顧太太看他煩躁地看手機,嗔怪一拍:“景川,你說是不是?”
“你是想讓所有人罵我渣男?”
顧景川不耐煩地抬頭,突然往我在的方向眼神一凝。
我忙貓低了身子,極力控製咯咯作響的牙關。
顧景川的壞心情似乎一掃而空,抬手揉了揉卓然的頭:“當然。”
他手上紅光一閃——
是那枚經血戒指。
“畢竟,然然才是真女人。”他咬重了“真”字。
“伯母還在呢,你怎麼開車啊,壞死了......”
“還叫伯母呢?”
三人和樂融融,春日暖陽。
離他們隻有幾步遠的我像在另一個世界,冰冷刺骨。
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我隻想趕緊拿了玉佩離開。
這時,隱隱的疼從身體底部慢慢湧出,我全身一涼。
是手術剛愈合不久的傷口淋了雨,發炎了!
我沒再等,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顧太太嚇了一跳:“呀,你怎麼在這?鬼鬼祟祟的,一天沒正式簽字,你就一天還是顧少奶奶!”
卓然微微變色。
顧景川插著兜,眯著眼看我。
我沒理,直接朝卓然伸出手:“玉佩,還給我。”
卓然微笑:“你這人真奇怪,來我家問我要東西?”
“拿來!”
卓然正要說話,一雙打手攬上她的肩膀:“誰給你的膽子在禦園和興撒野的?別忘了,你已經不是顧少奶奶了。”
他牙關微咬:“是你親口說的。”
我冷笑一聲:“這名頭就算我當垃圾扔了,也還沒輪到她。”
“堂堂顧氏繼承人拿前任的東西送現任,傳出去股票又要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