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川一聽這話,臉陰沉得要滴水。
顧夫人也勃然變色:“你真惡毒啊,離婚了還要詛咒顧氏,枉費顧家讓你住了三年!”
“沒月經,沒子宮,怪物,呸!”
發炎的傷口泛起更劇烈的疼。
我意識有些模糊了,恍然回到城中村,鄰居家的幾個男孩子一起朝我丟石子。
“不男不女,呸!”
“我媽說你以後連孩子都生不了,垃圾都算不上!”
“盛怪物,盛怪物......”
我搖搖欲墜,強撐著一絲清醒再次說:“把玉佩,還給我......”
卓然輕笑,揮了揮手,仆人牽過一條臟兮兮的癩皮狗。
“什麼臭東西!”顧夫人捂住鼻子,接著退了幾步。
它的脖子上,赫然戴著對我重過生命的玉佩。
看著狗的口水不斷滴到玉佩上,我雙目灼痛,淚終於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耳邊是卓然俏生生的笑:“抱歉啊,我覺得它隻配給流浪狗戴,想拿回去的話,請便。”
“不過,我溫馨提醒下,這狗是我讓人在垃圾堆撿的,可沒打疫苗什麼的哦。”
“臭死了,快走快走。”顧夫人往裏走,順手扯了下顧景川。
沒扯動。
他袖手旁觀全程,目光卻無波無瀾。
我徹底絕望,寒意和劇痛像兩把刀子在身體裏反複攪動。
癩皮狗被仆人放開,大聲吼著朝我撲來。
肮臟腥臭的嘴張開,那玉佩貼著它一塊沒了毛的皮膚上,蹭上了粉末狀的皮膚碎屑。
我把下唇咬出血,心生狠辣。
無論如何,我都要拿回爺爺的玉佩!
狗撲到我麵前的前一秒,一把椅子從旁邊橫著甩出。
在兩個女人的驚呼中,癩皮狗被重重拍在地上,奄奄一息。
顧景川丟開椅子,冷冷地說:“什麼臟東西,這的大門也敢進。”
卓然與顧夫人抱著,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我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徹底喪失意識前,聽到他說了最後一句。
“帶走,別讓外人看到,顧少奶奶這麼難看。”
我又進了醫院。
顧景川聽醫生說了我的身體情況,半晌沒說話。
“是......為了我嗎?怎麼不早告訴我?”
我平靜無波:“跟你無關。顧總,在這演戲救不了顧氏股票,別白費力氣了。”
“寧寧!”
電話響起,顧景川秒接。
“痛經了?”他語氣輕柔,怕嚇到對方一樣,“喝點熱水,休息下。”
“......好,我這就過去。”
撞上我似笑非笑的眼神,顧景川有些尷尬。
我閉著眼背過身。
顧景川靠近我,好像在旁邊放下了什麼。
房門開了,又關了。
我睜眼看去,被清洗幹淨的玉佩靜靜地放在床頭櫃上。
我猛地抱了玉佩在懷裏,淚如雨下。
旁邊還有一張機票和一張便簽紙,是顧景川的字跡:
“心情不好就出國去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