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歌抱住了我,很突然地吻上了我的唇角。
我的心漏了一拍。
“你幹嘛?”
“楊蕊,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你可不可以滿足我的願望,真實的做你自己,哪怕隻是一天。我是真心的想幫你,你想逃,我送你走。沈文斌他有變態收集癖,打從我記事起,就見他收集世界上一切跟我母親相似的女人,玩一陣就把她們拋棄,我不希望你的人生也被他毀掉。你聽我的,跟我走好不好?”
“你怎麼...”我渾身震顫,反應過來,臉上濕漉漉的,眼淚不爭氣地奪眶,止都止不住。
我知道就算兩個人合作,勝算也微乎其微,但沈牧歌的那番話,真實的觸動到了我。
原來他真的一直知道我隱藏的心思。
他知道,我時時刻刻都想要離開。
哪怕沈文斌是對他的未來占據絕對主導的父親,他也想違背沈文斌,幫我逃出去。
“沈牧歌,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喜歡我的?”回過神來,我邊擦眼淚邊問他。
少男少女的心思其實不難猜,他肯為我做這些,肯定是有喜歡我的因素在。
但我搞不懂,既然他對我有好感,為什麼熱衷於促成我和顧恩懷?
沈牧歌耳朵蹭地變紅,把臉埋在我的頸窩,聲音小小的,依稀可以聽出其中的害羞和委屈。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看你一直跟堂哥不來電,我又發現,自己總是不由自主想看你的時候。那個禮物,你收下了,我很開心。但之後你對我的態度還是把我當成弟弟,我心裏堵的慌。這段時間我跑到顧家,在那怎麼學習和遊戲都不得勁,隻想看到你。所以我想回來找你。哪怕你不喜歡我,我也要先把你送出去。”
少年心事是真的直白熱烈,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麼接話。
他像個孩子抱著糖一樣,用力把我抱緊,“我不管,反正不要急著拒絕我。我已經長大了,做事有自己的判斷。你少拿糊弄顧恩懷的理由,拒絕我。”
我沒了脾氣,拍拍他的背讓他先鬆開我,談正事。
“先說怎麼逃出去,你爸這兩天就要回來了。你有想過怎麼幫我麼?”
按照我從酒吧女郎那拿到的東西,我可以讓沈文斌靠近我的時候,趁他不注意,將他迷暈。
殺了他還是閹了他,我沒想好,畢竟付出代價是我的下半輩子的自由或者我的命,代價太大。
沈牧歌如果有更好的辦法,那就采取他的主意。
沈牧歌說:“今晚我先送你去顧家阿姨那,他們可以護著你直到高考。我在家裏對付他。你等我給你消息,安全了你再回來。”
我搖頭,這方法不可取。
第一點:我不想引戰顧家。
第二點:顧家保不住我。
雖然從財力上看,顧家目前不輸於沈家,但顧家爸媽是做科研出身,性子溫和純善。
沈文斌在商海沉浮幾十年,性子詭譎陰鷙,從來都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正常人跟他對上稍有不慎變被他下圈套,被剝層皮都是輕的下場。
我避開顧恩懷,選擇自我封閉獨自麵對沈文斌,也是出於這些考慮。
沈牧歌將下巴靠在我肩頭,“那你說怎麼辦?這家肯定是不能待了,要麼我們倆先住外麵,住校也行。”
住校倒是個好主意,沈文斌就算要抓我,在學校裏也不敢太過放肆,他習慣保持體麵。
而且他一開始也不會料到,一向依附於他的小綿羊,真實麵目竟是對他厭惡至死。
獵物的反撲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