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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拿出我的斷指,想要檢測DNA樣本。
翻過手指,才發現,我的指尖已經被磨平了。
看來,無法從指紋上麵取證了。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劉隊跟沈月擺了擺手後就出去了。
老婆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
“小月啊,我怎麼打不通誌傑的電話呢?不會是出事了吧。”
是嶽母。
算算日子,這個時候我早該出差回來了。
嶽母應該是見我遲遲不給家裏打電話,也不回來,有些擔心。
自從奇奇出事以後,嶽母就搬來和我們一起住。
嶽母同樣為奇奇的事情傷神,我以為她同樣會責怪我。
沒想到她卻說,這不是我的錯,讓我別再自責。
那段時間全家都很難過,我甚至不敢出現在老婆的麵前。
隻有嶽母願意相信我,並且主動替我說話。
如果不是嶽母,恐怕沈月一怒之下就要跟我離婚。
她老人家先是沒了外孫,緊接著又是沒了女婿。
一個年過七十的小老太,該如何承受這些噩耗?
“他都那麼大個人了,難不成還能迷路?您就別操心他了,媽。”
沈月雖然不耐煩,但對方畢竟是自己的母親,所以一直在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隻是站在她麵前的我,依然看得到她麵上不悅的神情。
簡單搪塞幾句後,沈月掛斷了電話。
回家之前,她順路去了一趟白寬那裏。
見到白寬的瞬間,她擰在一起的五官終於舒展開。
“小白,這麼晚了,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麵前的男人看上去似乎很是和善。
“怎麼會呢,快進來坐。”
白寬從廚房端出一碗熱騰騰的雞湯。
“工作到這麼晚累了吧,我剛熬好的雞湯,嘗嘗。”
他說著舀了一勺冒著熱氣的雞湯,細心的吹了又吹,才送到沈月嘴邊。
“小白,你真好。”
親眼看著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走得這麼近,心臟像被人揪著一樣痛。
“程誌傑就不如你細心,如果當初...”
沈月的欲言又止,如同一把刀子一樣劃開我的皮膚。
白寬微笑著攬過沈月的肩,無比自然,似乎他們之間做過無數次這個動作。
“沒事的,都過去了,你還有我。”
“別再想實驗室的那塊殘肢了,放輕鬆。”
沈月的身軀微微一震。
明明這是機密,除了母親,她沒告訴任何人。
“你怎知道有殘肢?”
沈月起身,用探究的眼光打量著白寬。
我屏住呼吸,一同跟著緊張起來。
白寬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不自覺的摸了下鼻子。
“我看你這麼累,應該是新接手的案子比較棘手,所以下意識說出來的。”
他低下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沈月看到他這副模樣,心疼了。
“原來是這樣,都怪我,疑心病又犯了。”
我歎了口氣,蹲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