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的女人,為自己捏造一場風花雪月:當花瓣飛濺,虛幻景象有點眩目,失憶成了暫時的歡娛。唯有春枝帶著弦一般的彈性——弦外之音,擊破一次次流言蜚語。
而肉體被擋在身外,一生最重要的事情,譬如,當那枚軟殼蛋有了不緊不慢的思維。密鑰或許掌握在漫長冬夜,或許還有呼嘯的雪霏,都是臘梅必須放棄的欲望。
初冬的黃昏短暫、黯淡,便於人絕情、花傷感。枝蔓未能培植來年新葉,植物仿佛有著水做的前世,堅硬的過往,柴爿似的命理紋,讓體內的沉睡之潭,奮力爭脫烏雲的擠壓。
跑調的吟誦,分不清善惡,盡快從枯樹剝離無知的分杈。
枝頭,一根線條相隔的險情,憑空設想帶刺的花冠、帶淚的苞蕾——仿佛一個女人長久的安慰。
而疼痛劈啪作響,像一陣暴雨,手指一點點摳出冰塊中水份。所有沉溺的雪象,都會埋入冬夜長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