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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靈心與朗聲麗

靈心母親見女兒起身要走,便說:“靈兒,剛兒幾次發耳伴找你,你都沒接,我也好幾天沒有看到他了。”齊剛是靈心的男朋友,兩家是娃娃親。齊剛的父親和靈心的父親曾經都是宇航員,脫掉宇航服後,他們各自創業。開始時,靈劍柔向材料和光帆方麵發展,齊剛的父親向磁力引擎方麵發展。他們的生意做得非常紅火,現在都是世界知名的上市公司。說來也巧,齊剛的母親與靈心的母親同時懷了孕,他們兩家商定,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結為親家,如果是同男同女就結為兄弟姐妹。兩個人同一天出生,齊剛早靈心兩個小時。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幼兒園,一起上小學、中學,甚至大學。在大學裏,齊剛和靈心同學一個專業,也是在一個班。隻是大學畢業後,齊剛按照父親的願望在商業方向發展。靈心的父親希望靈心接自己的班,但靈心一直不表態。

“靈兒,明天晚上有一場音樂會,是我國著名指揮家湯彪炳指揮的交響樂,我們一起去吧。”耳伴裏傳來齊剛的聲音。

“行啊,你明天晚上到我家來,我們一起去。”靈心答應道。

“靈兒,還沒有吃飯吧?”聽到靈心和齊剛的對話,靈心的母親高興地說。

“媽,我已經吃過了。爸,我上樓睡覺了。”靈心和二老打了招呼,就上樓去了。

第二天傍晚六點,靈心和齊剛兩人同時來到了高斯市人民大劇院的門前。人民大劇院是高斯市最大的音樂劇院,有著世界一流的演出設施,經常有國內外的著名歌舞團、樂團到這裏演出。今天,劇院的大門口兩邊掛了兩幅碩大的海報,海報上是世界著名指揮家湯彪炳的畫像和跳躍的五線譜圖案。雖然天色未黑,但也漸漸地在暗下來。劇院大門的屋頂上聳立著“高斯市人民大劇院”幾個大字,在大字的四周閃爍著各種色彩的霓虹燈光,海報、燈光和不斷湧入的人群烘托著熱鬧的氣氛。

靈心和齊剛走進大門檢過票後,進入劇院的前廳,高高的前廳裏,巨大的水晶燈光照在玉色大理石的柱子上,映出柔和的光。穿過前廳,他們推門走進演出大廳。演出大廳不大,梯形台階,座椅是皮革做的,有彈性,坐上去很舒服。演出大廳的兩邊是包廂。齊剛本可以買包廂的票的,但每次要這樣做的時候都被靈心製止了。他倆每次都坐在階梯的座位上。靈心和齊剛是這裏的常客,隻要有著名的樂團、歌舞團演出,他們必來,因為他們都喜歡音樂。齊剛對歌舞興趣不大,但如果靈心來,他肯定也會來。

演出還沒有開始,人們陸陸續續進入演出大廳。大廳的前方是猩紅色的幕布,幕布的兩邊掛著投影屏幕。舞台的前方是樂池,樂師們正在忙著搬運,有的在搬運樂器,有的在調試樂器。再往舞台上麵看,就能看到一排排錯落有致的燈。演出大廳播放著歡快的輕音樂。

當舞台的幕布徐徐打開的時候,靈心突然一個想法冒上心頭——辦一個大型的募捐演唱會,為孤兒和殘疾人募捐。她轉頭向坐在她旁邊的齊剛低聲說:“剛剛,我想辦一場大型的為孤兒和殘疾人募捐的演唱會,你看怎麼樣?”

“好啊。”齊剛回答。從小齊剛就對靈心言聽計從,靈心籌辦星星藝術團,經常到各個地方、各種場合募捐演出的事,他一是讚成,二是按靈心的要求保密,沒有向靈心的父母透露半點。不僅如此,他還經常為靈心在二老麵前掩護。齊剛也同情孤兒、殘疾人,從小經常陪靈心為孤兒們上課。正是由於這個基礎,他們的感情一直很好。

“靈靈,我叫我爸公司的策劃部為你們策劃,資金我來出。”齊剛說。每次隻要靈心有什麼善舉,齊剛都是第一時間要為靈心出錢、出人、出力。可是,靈心總是報以微笑婉言拒絕。

整場音樂會,靈心雖然坐在那裏聽,但她的心思已經在籌辦慈善募捐演唱會上。音樂雖然很動聽,但她充耳不聞,她在思考著如何策劃這場演唱會,測算著要多少費用,能募集到多少錢,募集的錢怎麼用,亟須解決什麼問題。她轉頭望了望身邊的齊剛,他對這些問題很在行。要不要找他幫忙?可是不知是何緣故,她還是不想要他幫忙。她要自己解決這些問題。

第二天,靈心來到了她的愛心慈善基金會和星星藝術團的辦公室。辦公室是租了兩套三室一廳的居民房。愛心慈善基金會與星星藝術團兩塊牌子,一套人馬。由於剛成立不久,基金會和藝術團加在一起總共不到十人。星星藝術團主要由舞蹈家靈心、歌唱家朗聲麗以及朗聲麗的男朋友趙康爾組成。趙康爾是藝術團的策劃、作曲作詞家、樂手、經紀人,還兼基金會的行政助理。

不要小看這幾個人。首先,愛心慈善基金會秘書長、星星藝術團團長靈心就不同凡響。人們說,隻要能目睹一下她的芳容,就是三生有幸。她的天生麗質,她的迷人的臉蛋和身材沒有任何一位作家能完全準確描述。特別是她的愛心、善良,年紀輕輕就聞名遐邇。她對孤兒、殘疾人以及世間一切苦難都發自內心地同情。她為了治好孤兒院裏一個孤兒的病,一個人開車八百公裏,再步行三十公裏到深山請老中醫。她為了給孤兒院的孤兒們上課,一個暑假奔波於世界各地的二十多個孤兒院,行程幾萬公裏。為此,她瘦了整整二十斤。她的每個舞蹈動作都是愛的展現,充滿愛的激情。隻要看到她的舞蹈,都會由衷地說一個字:善。隻要看過她的舞蹈,你的心靈會通過對弱者的同情、憐憫而得到淨化,然後產生幫助救濟弱者的衝動。她是一個女神,不管是國家元首還是基層官員,也不管是跨國公司CEO,還是一個小微企業老板,隻要聽到她的名字,都肅然起敬。有一次,她帶領二十多個孤兒旅遊,有一個孤兒掉進了七十多米深的山崖裏去了。四周都是懸崖峭壁,通過各種辦法,包括當地政府出動了救援隊也無濟於事。最後沒有辦法,她給當地駐軍一位將軍發了一個耳伴,請求直升機救援。將軍聽秘書說要派直升機去救一個小孩時沒有吭聲,但聽到靈心的名字後,他立即指示參謀,派出了三架直升機和十五名搜救人員,把那個孤兒從懸崖底救了出來。靈心,她是愛的化身。

朗聲麗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她出生在深山裏的一個村莊裏,有一副動人悅耳的歌喉。她聲音清脆、響亮,猶如天籟。她熱愛唱歌,有音樂天賦。因為村莊地處邊陲,交通不便,又沒有什麼資源,整個村莊的經濟條件都不好,除了木材沒有可以用來換錢的東西。有一次,有個電視台來拍風景片,電視台的人聽到朗聲麗的歌聲驚訝不已。電視台攝製組組長找到朗聲麗,對她說,你可以到中央音樂學院去學習唱歌。朗聲麗聽說可以到城裏去學唱歌,高興極了,可是到家裏一說,朗聲麗看到了父母憂慮的目光。顯然他們不願唯一的女兒離開他們,這目光像一盤冰冷的水澆到朗聲麗的身上,她的心裏涼透了。她看了看滿臉皺紋、身體瘦弱的雙親,心中的向往也就戛然而止。可是朗聲麗發自內心的對歌唱的熱愛時時撞擊她的心扉。這樣的日子一長,朗聲麗父母看出了女兒的悶悶不樂,經常看到她一個人躲在房間不出門。女兒的歌聲明顯少了。朗聲麗的父母經過長時間的商量,覺得這樣下去女兒會毀掉。雖然他們沒有讀過書,但女兒是他們的唯一寄托。滿足女兒的心願,盡兩人所能使女兒幸福,是他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朗聲麗的母親把女兒叫到他們倆的房間,打開一個暗紅色的油漆斑駁的箱子,把箱子裏的衣服一件件地拿出來,放到床上,從箱子底下拿出一個紅布包。打開紅布包,又翻開塑料布,裏麵是一遝人民幣,有十元、二十元、五十元、一百元。

“麗麗,這裏是五萬元。”朗聲麗的母親將紅布包塞到朗聲麗的手裏說,“我與你父親商量了,你還是到城裏唱歌去吧。”

朗聲麗接過母親的紅布包,可不到一秒鐘又塞回母親的手裏,說:“媽,我不去北京,我就在這裏。”朗聲麗知道這是父母親一輩子的積蓄,她若拿走了,家裏將無分文。二老萬一有個頭痛腦熱,甚至是三長兩短的,他們將無所依靠。朗聲麗說完,眼裏噙著淚花跑出了房間。可是,日子一長,朗聲麗的父親仍然看到女兒悶悶不樂,她母親再次將紅布包塞到女兒的手裏,說:“麗麗,你放心去吧,不用擔心我們。”

向往夢的力量是強大的。自從聽到電視台攝製組的人說她的歌唱得好,到北京會大有作為後,朗聲麗沒有一天不向往到北京學唱歌。一邊是對到北京學唱歌的向往,一邊是要照顧身體不太好的雙親,這個矛盾使她這段時間備受煎熬。當母親第一次拿錢給讓她去城裏尋找自己的夢想時,她毫不猶豫地堅決不接受,當母親再次給把錢塞給她時,她有些猶豫了。

“麗麗,你放心去。你如果不放心我們,可以隔一段時間回家來看看我們。”從來寡言少語的父親這時也說話了,“麗麗,村裏高大伯家的女兒也在城裏,我要了她的地址。”朗聲麗的父親將一個紙條交到朗聲麗的手裏。

聽父親講可以經常回家看看,朗聲麗的心情平靜多了,她咬咬牙,接過了母親手裏的紅布包。她不敢正視父母的臉,走出了房間。

朗聲麗告別含辛茹苦把她撫養長大的父母,離開村子的時候,她一步一回頭地回望著自己的父母和熟悉的村子裏的房屋、大樟樹、小河小溪,還有那自己和同伴們經常玩耍的戲台前的小操場。她幾乎是含著淚離開了村子,踏上了到北京尋夢的旅程。一路上,她在好心人的指引下,先是從鄉裏坐車到縣城,再坐汽車到省城,又坐火車從省城到了北京。到了北京,朗聲麗先是按照父親給的地址找到了同村高大伯的女兒高敏。高敏在一個建築工地的食堂裏做勤雜工,朗聲麗和高敏住到了一起。朗聲麗在高敏的幫助下,也在食堂裏做了一份勤雜工,掃地、擦桌子、洗碗、洗菜什麼的都幹。勤雜工雖然辛苦,但對一個從小就很勤勞的鄉村孩子來說,不算什麼,而且還有一種幸福感,因為朗聲麗還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去中央音樂學院學習唱歌。大概在工地食堂幹了幾個星期後,朗聲麗在高敏的帶領下,找到了電視台的那位大伯。那位大伯叫奇峰,奇峰看到朗聲麗的時候很高興,他隨後把朗聲麗帶到了他的朋友、中央音樂學院的一位聲樂教授的辦公室。可能是以前奇峰介紹過朗聲麗,那位教授當即就安排了一間教室聽朗聲麗唱歌。那位教授聽完朗聲麗唱的三首歌,驚歎不已,從朗聲麗的歌聲中感受到了純粹的美。他問奇峰,朗聲麗是什麼學曆,奇峰不知道朗聲麗的學曆,他問朗聲麗,朗聲麗說自己隻是讀到了高二的一半。聽完朗聲麗的話,奇峰和那位教授商量了好一會兒,最後奇峰對朗聲麗說:“麗麗,你就在附近住下,汪教授每天晚上十點半到十一點半為你輔導,你看行嗎?”

朗聲麗聽了當然高興,她急忙點了點頭,可是她的臉很快顯出了猶豫的表情。奇峰知道她的難處,他對她說:“麗麗,你不用擔心,你住的地方我會給你想辦法。”

朗聲麗感激地點了點頭。

奇峰帶著朗聲麗到音樂學院附近找了一個小旅館。

當朗聲麗到服務台交錢時,服務員告訴她,這裏的房費每晚三百五十元時,朗聲麗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她很緊張,惴惴不安。奇峰上前刷卡交了一個月的房費後對朗聲麗說:“麗麗,不要緊,房費大伯先墊著,以後賺到了錢再還給我。”

聽奇峰這麼說,朗聲麗釋然了一些。

稍微安頓了一下,奇峰又帶朗聲麗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跟好像是這家酒店的負責人說了幾句話,那人就和朗聲麗說:“朗姑娘,你明天來上班,月工資一萬元,每天工作是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中午休息一個小時,包吃包住,你看行不行?”

聽到每個月一萬,朗聲麗有些吃驚,父母在家半年的收入都沒有這麼多。自己在工地的食堂裏,一天十二三個小時,工資才五千元不到。朗聲麗有些感動地點了點頭。

就這樣,在奇峰的熱情幫助下,朗聲麗在音樂學院附近住了下來,並且還有一份工作。她每天晚上十點半準時來到汪教授的教室,汪教授也每天晚上十點半準時到教室等她。

汪教授從音樂的基本知識教起,教朗聲麗如何識五線譜,調整她的發聲和發音。奇峰也不時地會過來聽汪教授為朗聲麗授課,朗聲麗用她的音樂天賦和對音、聲、樂的極高悟性,讓汪教授極為振奮。他經常是把授課的時間延長再延長,有時會到淩晨一兩點鐘。

就這樣,在汪教授傾心教導下,朗聲麗全身心地投入,進步神速。她隻用了別人三分之一的時間,就完成了音樂知識的入門。按照汪教授和奇峰的計劃,朗聲麗再有三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參加音樂學院的特長生考試。汪教授認為,朗聲麗完全有可能通過考試,退一萬步講,就算朗聲麗因為心理方麵的原因沒能通過,汪教授也要破格錄取她。憑汪教授在音樂界的貢獻和聲望,他是有這種特權的,朗聲麗將是他教學生涯中最得意的弟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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