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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清月和母親近幾天都沒胃口,對吃飯喝茶似乎都沒感覺,但媽媽為了女兒,女兒也是為了媽媽,都在強打著精神吃點什麼,有時娘倆在家也是無話找話說點什麼,她們彼此都知道內心的痛苦,但又萬般無奈,這就是命運,這就是真正的相依為命……

這天剛吃完晚飯,大隊部劉書記托信叫清月到大隊部去一趟,清月似乎知道這個劉書記要找她說什麼,臨出門時,媽媽叮囑一句:“好孩子,如果劉書記要勸你不與胡雲來往,你一定要答應哦!我們高攀別人不上啊……”

媽媽是說得出口,也希望女兒聽話,可對清月來說,如同磐石壓頂啊!哪有說分就分的啊!

清月邁著沉重的腳步,穿過蘆葦蕩。木板橋。漁池埂,還有那地動山搖的見證著她和胡雲情深似海的電線杆……

大隊部就那麼幾間辦公室加一個往常召開群眾大會的大會堂,昏暗的燈光忽閃忽閃,大隊部周圍也沒有農舍,給人一種寂寞冷落和恐怖的感覺。

清月進劉書記的辦公室,劉書記習慣性地把頭甩了甩,末了還用左手把頭上的長發往右邊撇了撇,笑嘻嘻地連忙迎上來。

“清月姑娘,你來了!坐、坐,”連忙讓坐。

他正準備用自己的瓷杯去幫清月倒開水,被清月攔住了,“劉書記,有什麼事您老就直說吧!”清月開門見山。

“沒什麼大事,就是找你聊聊。”見清月不用茶,便自己也坐下了,接著說:“你們娘倆來這裏多久了?”其實是無話找話說。

“大概一年了吧!”清月答道。

“根據一隊牛隊長向我彙報的情況來看,你們娘倆來這裏參加勞動,表現得還不錯,聽說你為一隊胡雲建的那個淡水珍珠養殖基地還提了不少合理化建議,牛隊長現在逢人就誇你呢!”說完,又用左手把頭上的長發往右邊撇了一下。

“其實也沒做什麼,那是大夥的功勞。”清月坦然地說。

“每個人都要積極向上,你能這樣做,也是對的,特別是年輕人,一定要有理想有抱負有實幹精神……”

緊接著他便滔滔不絕地介紹起自己來——

“比方說我吧,年輕時,洞庭湖畔築大堤,別人呢挑一擔土隻有百來斤,我可擔擔挑三百斤以上,我就是這樣‘火線入黨’的,也是這樣一幹到底的,要不然,怎麼能當上大隊部的書記呢?!”

其實他當上書記大部分是靠吹牛拍馬或虛報功勞,或報喜不報憂,這些清月早有所聞。

清月想:你入黨、當官關我什麼事?難道今天叫我來就是對我吹牛皮炫耀自己?聽到這裏,清月不由自主地問:

“劉書記,您今天找我有別的事嗎?”

“沒事沒事,後麵再說,先聊聊嘛!”接著便裝出一副很關心的樣子說,“你們娘倆在這裏勞動還習慣吧,生活上還有什麼困難?”劉浪邊說邊盯著清月那豐滿的胸脯,邊向清月走來接著說:“清月姑娘,這天氣還是初春,你要多穿點衣服喲,可不要著涼啊!”說著說著便走到清月跟前來了,一雙手情不自禁地就往清月肩上搭去。

見劉書記動手動腳的,清月把身子往一邊移動了一下,這下正把長條凳讓了一截出來,劉浪便乘機緊挨著清月坐下了,弄得清月不知所措,起身吧,畢竟他是這裏的最大官,得罪不起,不起身吧,她對劉浪好色下流早有所聞。此時的她,全身火辣辣地,恨不能借助《西遊記》中孫悟空的本事,或鑽入地下或一個跟鬥十萬八千裏……

沒等清月多想,劉浪早把雙手抱在清月的肩上,口裏流著口水故作關心地說:“清月姑娘,這才早春幾月啊!穿少了點衣服吧?小心感冒喲!”

邊說邊把清月抱得緊緊的,清月見勢不對頭,便用力掙脫,並大聲說:“劉書記,我是很尊敬您的,也請您自重點好嗎?!”

“你看。你看,這說的什麼話,清月姑娘我是關心你啊!”劉浪露出可怕的笑容。

“謝謝您的關心,如果沒其他事,我可要走了!”清月有點生氣地說。

“急什麼!我還有重要事沒說呢!”劉浪說。

“什麼事?您快說嘛!”清月著急地說。

“別急!別急!就是關於你與胡雲談戀愛的事”劉浪說。

“我們是自由戀愛,這有什麼可談的?!”清月這時早有思想準備地說。

“自由是自由,可你們家是……”劉浪吞吞吐吐地不想說出來,主要是怕說出來後,壞了自己的好事,說到這裏哽咽回去了。

“我們家怎麼啦?!”清月用質問的口氣說,她對父親的冤死,對城裏領導的所作所為,似乎滿腔都是怨恨的怒火……

“好啦!好啦!都別說了,你父親到底怎麼回事,我們也不全知道,那是你們城裏的事,我隻管你們娘倆在這裏的表現就行了。”接著還補上一句:“在這裏,我說你們好就是好!我說你們壞就是壞!”

說完,用一雙色眯眯的眼光看著清月。

“我們是好是壞隻有蒼天才知道!”清月哽咽著說。

這時劉浪幫清月擦拭眼淚,可被清月用力推了回去,說了句:“劉書記,我走了!”說完便扭頭朝門外走去。

“你還沒說清楚,往哪兒去?”劉浪著急地拉住清月,急不可待地一把抱住清月,徹底暴露出他那好色之徒的本來麵目。

“姓劉的,你不放手,我就叫人啦!”清月不顧一切地掙紮著。

“你叫啊!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劉浪邊向清月吼著邊把清月強行抱到他臨時休息的木板床上……

任憑清月柔弱的身子拚命的掙紮,也拚不過這個五大三粗的漁家漢子,劉浪一隻大手緊壓住清月的身子,另一隻魔爪拚命地撕扯清月的上下衣服,當清月白皙鮮嫩的肉體一絲不掛地暴露在劉浪的眼簾時,他欲火焚身如同猛獸般貪婪地盡情地強暴了這個柔弱的苦命的女子清月……

這時候的“騷搭子”才真正凶顯他的好色本質,此時的劉浪似乎贏得了整個世界,他感謝蒼天為自己送來一個天仙般的美女,他從心底裏對自己說,“這輩子即使活到頭了都值得!”

他氣喘噓噓地望了跟木頭似的清月說:“清月姑娘,我會好好關照你們娘倆的,邊說邊用左手撇了撇頭上的頭發,末了又把頭甩了甩。

聽到劉浪的“關照”二字,清月這才似乎從萬丈冰窟窿裏驚醒過來,她發了瘋似的大罵劉浪“你不是人是畜牲!你會招報應的!會有人要吃了你的……”

清月邊罵邊穿衣服瘋狂地朝門外跑去……

她朝著回家路上奔跑著,幾次摔倒,又幾次爬起來繼續跑著,當跑到漁池埂上,當看到那根與胡雲在一起共渡愛河的電線杆時,她的腳怎麼也提不動了,她席地癱瘓在漁池邊,看著那不遠的“獨木橋”,又看著那月光下閃閃發亮的湖水,特別是身邊這根電線杆,這一切的一切,仿佛就是昨天的事,看到這些,她失聲地大哭起來,邊哭邊撕心裂肺地罵著“該殺的騷搭子,你這是不叫我活啊!天啊!蒼天啊,你有眼就用炸雷轟啊,這樣的畜牲還能當幹部啊!”

“胡雲哥,你在哪裏,我好想你啊!你再不回來看我,恐怕隻能等到下輩子啊……”

聽到這嚎哭聲,兩個晚上巡邏值班的小民兵便順著走來,突然他們聽到前麵有“撲通”一聲水響,便加快腳步趕往前去,忙用手電筒朝有水聲的方向巡視,突然發現水麵時隱時現有個黑點在晃動。

“快!有人溺水了!”其中一人說。

幸好都是漁家子弟,個個水性一流,兩人不約而同跳下水去,將溺水者迅速撈上岸,他倆忙用手電筒一照:

“啊!是清月姐!”

“清月姐!清月姐……”兩人喊個不停,邊喊邊讓清月趴在其中一個小夥膝蓋上,並用力去挺清月腹部,一會兒,清月大口大口的湖水從口中噴出……

清月媽,見清月去大隊部有點時間了,她不放心女兒一個人走夜路,便打著手電筒從家裏往大隊部方向走來,剛走進蘆葦蕩不遠,也隱約聽到有哭聲,先是一種恐懼,後又突然想起自己的女兒,便加快了腳步,邊走邊聽到有人在叫“清月姐……”她差點沒暈倒在地,但還是強打著神情朝這叫聲跑來,當見到此情此景,隻叫了聲:“清月,我的女兒……”便立刻暈倒在地上……

這兩個好心小夥忙把清月媽叫醒,此時,清月逐漸恢複神誌,好心的民兵小夥急忙將兩個苦命的女人送回了家,

末了,還特地報告了牛隊長,牛隊長聞訊,又安排了兩個婦女來清月家照料。秋水聞訊也迅速趕來了。

幾個女人邊照料清月娘倆,邊議論起是非來,其中一個說:“早兩天我就聽說了,胡雲媽不同意清月家這門親事呢!”

“是啊,聽說胡雲媽還來過清月家呢,她還到處說如果胡雲跟了清月,就沒有政治前途了……”

秋水聽在耳裏,心裏自然而然為胡雲與清月傷心難過,雖然自己打心眼裏喜歡胡雲哥,但清月比自己更優秀,更漂亮,再者,胡雲哥對清月的愛遠遠超過本人,雖自己曾經也嫉妒過,但看到他們的確是天生的一對,怎麼看怎麼想,自己都不如清月完美,便由嫉妒變成了祝福。

三人輪流著幫忙料理了一下,到了午夜時分,秋水便叫其他兩位回家了,自己一個人留在清月家,勸慰了一陣清月媽後,自己去了清月床邊,陪著清月渡過了一個不眠之夜,夜裏隻有秋水不停地開脫和安慰,清月整整流了一夜的淚水,從頭到尾隻說了一句話:“活著太沒意思!……”

當然,清月內心的憤怒委屈、恥辱……又能向誰傾訴?就算胡雲哥回來了,她也無法麵對,無法啟齒啊!

為了不傷害母親,為了自己的名聲,也為了不傷害至愛的胡雲哥,她的滿腔的苦水隻能一個人吞啊……

原以為到了這個漁村,有鄉親們的熱情,特別是胡雲哥的嗬護,不算美滿但可算是正常生活,可現在怎麼突然落得如此悲切的下場?她想到了《紅樓夢》中的一曲《恨無常》,曲中“喜榮華正好,恨無常又到”。她還想到:越王勾踐即使臥薪嘗膽有自己苦嗎?!甚至還想到:韓信胯下之辱能堪比自己受的奇恥大辱嗎?!

這一夜,是那樣的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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