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驚的盯著江少渝的背影,手裏的糖炒栗子掉在了地上。
我立刻撿起糖炒栗子,江少渝那邊也慌亂的掛斷了電話。
他轉頭神色不明的看了我一眼,隨後立刻朝著我跑了過來親昵的將我摟進懷裏,“什麼時候回來的?”
“特別給我買的糖炒栗子嗎?”
“你竟然還記得我愛吃這個。”
江少渝熱切的拿走我手裏帶袋子,驚訝的看著我,“還是熱的,這個世界上隻有你對我這麼好。”
看著江少渝裝作開心的模樣,我將手放進衣服口袋裏,死死的捏緊了那張癌症晚期的報告單。
我為了求他醒過來,不惜一命換一命。
他不但將我當成別的女人的替身,還想要我一顆腎救那個女人。
他簡直做夢。
我將手臂從他的手裏抽了出來,退後了兩步,心裏惡寒到了極點,“吃完了,早點睡,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今晚我就不陪你了。”
江少渝有些失落,“我今天剛出院,就不能......”
“不能”
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轉身片刻不敢停留的下了樓。
走到門口時,我的胃突然扭曲的疼了起來。
我痛苦的靠在門框上,劇烈的咳嗽起來。
我拚命的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眼淚卻不爭氣的落在了虎口。
我煩躁的蹭掉眼淚,卻發現手心裏全是血。
盯著那殷紅的顏色,我自嘲的笑出了聲。
我掙紮著從地上站起身,撥通了發小清顏的電話,“出來喝一杯。”
電話那邊的清顏明顯楞了一下,下一秒她就尖叫出聲,“老娘今晚喝死你。”
聽著清顏興奮的聲音,我心裏酸澀的厲害。
和江少渝在一起的七年,我好像很少和朋友單獨約著出來喝過酒。
因為他不喜歡混著香水的酒精味,和嗆人的煙味。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試圖遮掩過去。
每次喝完酒,我都會找一家酒店洗幹淨了再回家。
可每次江少渝都能再蛛絲馬跡的小細節裏發現我說了謊。
於是我們開始了無盡的爭吵。
吵得最凶的時候,他收拾好所有行李要和我分手。
看著他決絕的模樣,我慌了,發誓以後都以他為重心,再也不出去聚會喝酒。
從那以後,我斷了所有社交,拋棄了所有朋友和合作夥伴。
可到頭來,我換來了什麼?
是背叛!
我端著酒杯對著清顏的杯子重重碰了一下,“友誼萬歲。”
清顏不懷好意的盯著我,“別跟老娘說你失戀了。”
“江少渝昏迷三年,你就吃齋念佛了三年,除非江少渝死了,要不以你對他的感情,就算他當著你的麵和別的女人滾床單,你都他媽的能睜隻眼閉隻眼。”
我白了清顏一眼,覺得好氣又好笑。
原來我在他們眼裏對江少渝的容忍程度竟然這麼高。
可她隻說對了一半,我確實為了他吃齋念佛了三年,我甚至還可以為了他連命都不要。
但他不可以背叛我,這是我的底線!
我仰頭將一杯酒喝了個精光。
烈酒入肚,劇烈的灼燒感讓我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看著手心裏殷紅一片,我再也繃不住,借著酒勁抱著清顏嚎啕大哭。
我不明白,江少渝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酒過三巡,清顏有些醉了,開始說胡話,“我說那個江少渝就不值得。”
“那場車禍我查過,人為的。”
“圈子裏的人都說,你他媽的被騙了,可是你一心就撲在那個江少渝的身上,誰的話也不信,約你又約不出來......”
清顏眯著眼靠著沙發滑了下去,睡著了。
看著清顏的模樣,我死死的捏緊了手裏的佛珠,一口血從嘴裏噴了出去。
抬眼竟然看到了江少渝。
他穿著白色襯衫黑西褲,西褲將他的腿拉的筆挺秀場,和當初我第一次見他時一模一樣。
我自嘲的扯開嘴角,心裏暗自咒罵自己。
我是真他媽的下賤啊,江少渝都那樣對我了,我喝醉了竟然還想著他。
我眯著眼盯著他,他竟然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有些恍惚的盯著他,嘲諷的笑出聲,他為了那個女人,竟然跟我玩回憶殺。
江少渝慌張的走到我麵前,手指顫抖的撕開紙巾,小心的將我嘴角的血跡擦幹淨。
聲音顫抖,“珞安你怎麼了,我送你去醫院。”
他彎下腰吃力的想要將我拉起來,我一把甩開他的手臂,聲音冷漠到沒有半點感情,“你在擔心我,還是擔心我怕肚子裏的那顆腎?”
江少渝聞言,身子一僵,震驚的目光落進了我的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