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意暖

我爸此時已經殺紅了眼，他瞥見躲在一旁瘦小的我。

他惡狠狠的朝我走來，我害怕的往後縮，眼淚止不住的流。

他力氣大的直接掐著我的脖子拎起來。

我被他掐的瞬間喘不過氣，好像下一秒就要窒息。

奶奶看到這一幕久違的開口了，「招娣還是賣了吧，家裏都揭不開鍋了。」

「村頭的二狗不是還沒孩子嗎？」

我爸聽見這話冷靜了下來，把我隨手丟到一旁。

我摔倒在地上，艱難的大口大口喘著氣，脖子上都是血痕。

「行，那就賣了。」

我爸穿好衣服帶著滿身傷痕的我到處問哪家要孩子。

這一年是我記憶裏雪下的最多的一年，厚厚的雪沒過了膝蓋，放眼望去一片蒼白。

我爸拖著我到處問，奈何我實在太臟了，沒人要我。

我爸氣得又打了我一頓，他抽下腰間的皮帶狠狠的抽著我。

我的眼睛被打腫了，痛的根本掙不開，滿身是血的我顧不上寒冷拚命的往雪裏鑽。

不知道是不是我命大。

在我奄奄一息時，那個老道士又出現了。

隻不過他已經沒了左手，缺了右腿，眼睛還瞎了一隻。

他拄著拐杖，披著一塊白色的破布長袍緩緩走來，就像我救下我那天一樣的淡然蒼老。

我爸把我打得沒了聲響，一抬頭就看見那道士。

他瞬間氣得很厲害了。

他掄起拳頭衝上去就要打那老道士，「又是你個死老頭，敢騙我，我不打死你！」

老道士被他撲倒，一拳一拳的打到血肉模糊。

老道士艱難的從口袋裏掏出錢，「錢拿去，這個女娃我要了。」

我爸這個賭鬼見到錢瞬間樂了。

什麼也沒再管，直接把我丟給了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