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意暖

「我看這女娃命大，已經給你算了一掛。」

「留下她，你下一胎才能生兒子，否則你將一生無子。」

老道士神態嚴肅，疲憊的眼睛裏一直盯著我爸。

我爸覺得這老道士太神了，還沒開口就已經知道他要問什麼。

他半信半疑：「真的?留下這丫頭片子，就能保我生兒子?」

老道士點點頭，嘴裏喃喃些什麼，又裝著樣子看看羅盤。

「如果我沒算錯，在她之前你們已經溺死過女娃，而且這個女娃你還托人看過性別，對不對啊?」

我爸眼睛瞬間亮了，他拉著老道士的手激動道說不出話。

「對對對，您可太神了！」

「我現在完全信你了，留下這丫頭我就可以生兒子嗎？」

老道士沒再理他，馱著佝僂走了。

我爸見他這麼神，二話不說帶著我回去了。

就這樣，我在一個寒冬活下來了。

他給我取名招娣。

我爸把我留下來了，可我過得並不好。

因為沒人管我，所以我五歲了還不會說話。

白天幹農活，晚上睡豬圈，餓了就自己去豬食桶裏找吃的。

五年裏因為我媽沒再懷上孩子，我爸脾氣變得更加暴躁。

他常常拿我出氣，動不動就對我拳打腳踢。

「他娘的，那老道士是不是騙老子，丫頭片子就是晦氣......」

小小的我連話都不會說，隻會哭著挨下所有的鞭打。

後來，我媽終於又懷孕了。

也是個大雪紛飛的冬天。

我爸在門外聽見嬰兒的哭聲高興的跑了進去。

結果，這次還是個女兒。

我爸氣得麵色鐵青，額前的青筋暴起，他攥緊了拳頭怒吼著。

我媽這次生了一天一夜，半條命都去了。

可還是個女兒，她倒在床上哭得稀裏嘩啦

我爸衝進屋裏把嬰兒拎出來直接活活摔死了。

剛剛還啼哭的嬰兒瞬間沒了氣息，在地上化成一攤血紅。

躲在豬圈裏的我害怕的瑟瑟發抖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