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衣頭栽的更低了,呼吸微沉,不敢說話。
蕭縝的角度剛好能輕易看見她低下腦袋,領口微張,雪白的晃眼的肌膚上幾抹曖昧的紅痕尤為顯眼,身子纖纖如柳枝般,他冷光凝成一片,聲音沉沉,“說話。”
柳衣微顫,極為幹澀道,“奴婢卑賤,不堪為五爺的人。”
蕭縝聽著這話,莫名一堵,本想著她若敢否認,他折辱回去,讓她掂量掂量自個人的身份,但偏偏她還就應了。
如此沒有骨氣。
倒是高看她了。
蕭縝冷譏,“你知道便好。”
柳衣睫毛顫動。
“你行為無狀,勾引家中少爺,按理來說是應該亂棍打死的。念在你是母親的人,罰半年月銀。可有異議?”男人冷道。
柳衣冷的吸了一口氣,半年月銀,他輕飄飄一句話讓她半年都白幹?
柳衣咬緊了唇,“五爺口中的‘勾引’,奴婢不敢當,是三少爺衝過來便輕薄奴婢,還請五爺明鑒。”
“不敢當?”蕭縝像是聽了什麼笑話。
柳衣耳根子燒紅,昨日夜裏她還纏著他,幾乎赤身勾引......但這是兩碼事。
蕭縝冷道,“以下犯上,撒謊成性,再罰你一個月俸銀。”
柳衣啞然。
她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故意的不想讓她痛快。
恐怕她再說下去,這一年的奉銀都沒了。
幹脆咬緊了嬌唇,一言不發。
蕭縝看著她不說話,仿若夜裏的人與她不是一個人,明明在床笫之間那般勾人,此刻倒像是個木頭,冷道,“還跪著做什麼,要爺扶你不成?”
柳衣微頓,隨即起身,退居一旁。
蕭縝冷得瞥了一眼她,似乎也不想過多糾纏,大步離去。
柳衣看著蕭縝的背影,這個方向是去書房。
想起方才發生的一切,她內心不想去。
但孟嬤嬤交代過的,她有的選嗎?沒有。
柳衣吸了口氣,擦幹麵上殘留的淚珠,往同一方向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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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好茶水,柳衣推開書房的門。
蕭縝坐在書案上,顯然是在處理公文。
他似乎沒注意到柳衣,繼續閱覽卷宗。
柳衣將茶水從茶盤取出,端到了蕭縝的眼前。
蕭縝本認真看著卷宗,一隻玉臂橫在了他餘光之中,奪取了他的注意力,一股冷香漫延。
是她。
柳衣沒說話,待在一旁候著。
蕭縝也沒說話,繼續處理著公文。
不知道安靜了多久,蕭縝才放下卷宗,冷道,“誰讓你進來的?”
柳衣微頓,“回爺的話,是孟嬤嬤安排的,以後奴婢隨身跟著五爺,貼身照顧。”
蕭縝聽著那‘貼身照顧’的字眼,喉頭滾了又滾,“我身邊不用人。”
柳衣沒動。
蕭縝冷的抬眼看她,“聽不懂人話?”
柳衣低聲道,“奴婢隻是聽從安排,若五爺不想奴婢跟著,勞煩五爺同老夫人說一聲,老夫人若允了,奴婢絕不糾纏。”
蕭縝眸色冷沉幾分,氣笑了,原來還是有點氣性的,那他偏要折一折這氣性,“跪下。”
柳衣一怔。
“怎麼,孟嬤嬤叫你來伺候人,連主子的話都不聽了?”男人薄冷的笑,帶著譏諷看她,冷肅的目光沉沉壓來。
柳衣怕他又罰俸祿,二話不說,便跪了。
她跪姿極為規矩,柔順的衣物貼著身子垂落,將身形勾得極好。背脊挺直。
他喉頭輕微一滾,道,“既然是貼身伺候,那還穿什麼衣物,都脫了。”
冷然的聲音,高高在上的發號施令。
柳衣渾然一僵。
她雖為婢女,但終歸是女子。
青天白日讓她在讀書育人的地方脫光衣物......羞恥感無限漫延,嬌靨泛白。
蕭縝冷肅的目光淡淡的凝視著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動作。
“做不到便出去。”蕭縝淡淡冷譏而道。
柳衣輕微呼吸了幾下,她知道他是故意折辱她,讓她知難而退,但她是不可能退的。
在蕭縝沉沉壓來的目光下,柳衣將身上的衣物褪去,一件又一件。
蕭縝眸色夾了幾抹寒。
大片的衣物盡數脫下。
夜裏的光線看不真切,如今白日光芒甚好,那玉白纖體猶如雕刻過般,每一寸都生得極為好,身上殘留的大片紅痕極為曼妙勾人,盡管已經脖頸連接耳根紅了一大片,眼睛也清淩淩的望著他。
莫名執拗和倔強。
蕭縝感覺心裏像是被螞蟻咬過般,又癢,又躁,“茶。”
他冷冷吐字。
柳衣會意,強壓那股羞恥心,起身為他添了一壺新茶奉上。
男人沒接。
柳衣便一直端著。
手都有些發酸了。
她隻能暗自扭動了腕骨不敢發話。
“五爺,宮中來消息了——”門忽然打開,玉成火急火燎的闖了進來。
柳衣嚇得驚叫,“爺......”那一聲叫的極其害怕。
她猶如驚弓之鳥般飛撲躲進了蕭縝的懷中,茶杯滾落,灑在了他的外袍上。
而他掌心撞了個滿懷,底下全是密密麻麻的細膩綿軟的觸感。
蕭縝眉眼陰鬱堆積,他立馬用身上寬大的衣袍將人籠罩住。
玉成看著眼睛的一幕,瞳孔一縮,隻見那向來坐懷不亂的主子,衣物鼓起一個大包,顯然是一個人躲藏在裏頭。
而那遮不住的,是一雙玉腿,纖細漂白,看得人口幹舌燥。
是個女人!玉成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瞳孔顫得厲害。
“出去。”蕭縝冷得吐字。
玉成回過神來,“奴才什麼都沒看見!”然後慌不擇路的往後跑去,哐當一聲撞到門板上,連揉都不敢揉,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跑之前還不忘把房門闔上,一氣嗬成。
柳衣聽到人已經走了的聲音,巨大的羞恥心已經讓她沒辦法這樣了,若是等下再有人來,那她不用活了,她正要起身,男人的手臂反而將她禁錮住。
她動彈不得。
愕然的抬起眸子看向男人冷毅的臉。
“爺......”她聲音顫著。
“就這樣坐著,不許動。”
寡情冷漠的嗓音,柳衣卻看見了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