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做過的事,我自然不承認。
可事發地點沒有監控,也沒有其他目擊證人,甚至行車記錄儀也出了故障。
一切都對我不利。
我作為嫌疑人被關押起來,提出要保釋。
蘇雅來了,卻不是來幫我辦手續的。
“林澤的人生不能有汙點,看在他來幫忙開車的份上,你就認了吧。”
我心底一片細細密密的疼,眼眶也不由紅了起來。
“他的人生不能有汙點,我就能有嗎?我今天剛當上總監......”
蘇雅卻一邊用手擺弄著新做的指甲,一邊不以為然地打斷我。
“林澤是高學曆海歸,是人才,而你呢?要不是你在公司待得久,更熟悉業務,這個總監該是林澤的。你能有今天,隻是運氣好。林澤如果當總監,對社會的貢獻會更大。
“本來就是你搶了他的東西,現在換一種方式補償他,也算合理。”
看著蘇雅的嘴一張一合,我隻覺得荒謬。
“你確定要為了保全他,讓我頂罪?你有想過我出來後,該怎麼生活?”
蘇雅以為我願意接受,便放緩了語氣。
“你有手有腳,什麼不能幹?送快遞,送外賣,隻要勤快,收入也不低的。你放心,到時候我也不會嫌棄你,更不會離開你。老公,安心認罪吧,好嗎?”
我定定地看著蘇雅。
她語帶撒嬌,眨巴著眼睛,隻有在有求於我時,才會露出這副小女人模樣。
過去,隻要她這麼做,我會立刻繳械投降,對她百依百順。
可這次不一樣。
悲怒交加中,我反而嘲諷地笑了。
“林澤是高學曆,卻敢作不敢當,你確定這樣人品有問題的人,會給社會帶來貢獻而不是災難?”
蘇雅冷下臉來:“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沒做過的事我不會認。”
蘇雅似乎沒想到我會忤逆她的意思,慍怒地瞪著我。
良久,她卻嗤笑一聲。
“你不認又怎麼樣?停車的地方沒監控,事發的地方也沒有,一路開車都是避開監控,現在我和林澤的口供一樣,就憑你的一麵之詞,以為就能洗脫罪行了嗎?
“王然,你認下來,大家省事。不認,也隻是麻煩點,但結局不會變。”
蘇雅得意洋洋地說著。
我心口一窒,怔怔地看她。
回想起從來不肯跟我過節的她,一反常態要給我慶祝升職。
我一杯酒下肚,她便迫不及待要離開。
還有她對監控的事了如指掌......
就好像是早就有預謀,想坐實我酒駕撞人的罪行。
我啞聲問:“今天的事,隻是意外嗎?還是說,你在算計我?”
蘇雅沒有回答,可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卻說明了一切。
她不曾說出口的答案,仿佛巨石擊中我的心口。
原來,我的枕邊人為了白月光的前途,處心積慮陷害我這個擋路者。
哪怕會因此毀了我的人生,都在所不惜。
她走了,我的心隨著夜一起沉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