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臥室收拾行李時,顧景琛將周以薇帶回了家。
他怕我生氣,第一時間解釋:
“薇薇頭又開始疼了,家裏常年備了止疼藥。”
我沉默不語,埋頭收拾東西。
顧景琛臉色慍怒,拽著我的胳膊不放:
“知夏,別置氣了好不好?”
“你現在搬出去,能去哪?”
我名下無房無車。
他認定我永遠都是攀附他生活的菟絲花。
正說話時,客廳傳來瓷器的破碎聲。
我心咯噔了一下,太陽穴突突直跳。
我推開顧景琛,衝了出去。
客廳裏,裝著弟弟的骨灰盒碎了一地。
小狗正在來回蹦躂,濁黃的液體打濕了弟弟的骨灰。
周以薇坐在沙發上,茶言茶語辯解:
“嫂子,你別這樣瞪著我,我害怕。”
“兒子玩耍時不小心撞碎了,多少錢我賠你。”
“兒子”是她愛犬的昵稱,是顧景琛和周以薇好友感情的見證。
她朝著小狗叫喚:
“乖兒子,到媽媽懷裏來,別被瓷片劃傷了腳。”
周以薇氣定神閑,全然沒有做錯事的愧疚。
我拿起雞毛撣子朝她揮去:
“帶著你的狗給我滾出去!”
顧景琛大步上前,一把鉗住了我,手勁大的快要把我的手腕捏碎:
“你和一個畜生置什麼氣!整天張牙舞爪像個潑婦。”
周以薇瑟縮著添油加醋:
“嫂子,你心眼也忒小了點,不過是一個不值錢的破罐子和白灰,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嗎?”
我氣得額上青筋凸起,拚命掙脫開顧景琛,揚手扇了毫無歉意的周以薇一巴掌。
我拽著她的頭發,蠻橫將她按跪在碎瓷片上,對著弟弟的骨灰磕頭道歉。
她在我手下瘋狂掙紮。
鋒利的瓷片割破了她的膝蓋和額頭,她夾著嗓子連聲叫疼:
“景琛哥,救救我,嫂子瘋了!”
這一刻,憤怒將我燒的失去了理智。
我撿起一塊碎瓷片朝她捅去,怒喝道:
“你不是想早點死嗎?我現在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