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暮他們換好衣服,重新下樓時。
路過我身側,我媽難得頓步。
「跟塊木頭一樣杵在這兒幹嘛!還不快點收拾一下出去吃飯。」
她的主動邀請,令我有些受寵若驚。
「我能去嗎?」
「你在說什麼瘋話,你和暮暮是雙胞胎姐妹,既然你已經回了我們遲家,我能厚此薄彼?」
自打去年七月份回家,近十個月,第一次聽到我媽的認可。
心底不由生出絲絲希冀。
我安慰自己。
也許媽媽隻是說說而已。
沒有哪個母親,會舍得將自己的孩子親手推進地獄。
來不及上藥,我跑去簡單清洗好傷口,陪他們出發。
包廂裏。
遲暮嘴甜,進門挨個打了遍招呼,惹得長輩們喜笑顏開。
唯有我一人,麵對一群麵生的親戚,磕磕絆絆喊不出一聲。
大姑不滿地哼了哼。
「還是暮暮懂事,不像有些人......進門到現在一句姑姑都不會喊。」
邊上的姑父遞給大姑一個眼神。
「哎呀,一家人計較那麼多幹嘛,朝朝找回來不到一年,每天忙著學習,跟咱們不親很正常。」
「不過朝朝啊,學習再忙也不能穿校服出來過生日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媽不給你買衣服呢。」
他嘴上是開脫的解釋,眼底嫌棄毫不遮掩。
對比身側打扮得光鮮亮麗的遲暮,我的確笨拙得像隻醜小鴨。
心底蔓延出來的自卑壓得我抬不起頭,局促不安地揉著衣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