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想起來一些東西。我們之前就認識,對嗎?”
聞殊沒有選擇隱瞞,不管是初次見麵時濃厚的熟悉感,還是後來幾天梁思純對她不遺餘力的照顧,她都願意全盤托出。
梁思純的指甲狠狠掐住掌心,才抑製住自己的激動與顫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聞瀾!”
梁思純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她視聞瀾為知己,而聞瀾也對她坦誠相待。
兩人並非季潮生和聞瀾那樣的青梅竹馬,相反,他們才認識短短四年。
“我和你,是在美國讀研的時候認識的。算上你...失蹤的這兩年,也才認識四年。”
“你當時失蹤的時候,遇上了空難。他們都以為你走了,可是我不信,我一直在找你。”
“還好你回來了,還好我等到了你。不管是聞瀾還是聞殊,你都是我的Floria。”
聞殊的確從記憶碎片和五花八門的夢裏看到了爆炸的熱浪,可當她親耳聽到這些離譜的過去時,還是忍不住有些迷茫。
她輕描淡寫地說出自己恢複的記憶,又簡單概括了一下這兩年的生活。
梁思純咬牙切齒地聽著,與她的苦難感同身受。
“你還想起來了什麼?”
聞殊搖搖頭,的確還有一些光怪陸離的人影,但是她沒法看清,“要不,我再摔一下?”
她環顧四周,找尋合適的階梯。
梁思純連忙製止,就算失憶了,這人也還是她熟悉的那個聞瀾。
為達目的善不罷休。
“求你,別搞。”梁思純抱住她,這時隔兩年的擁抱來得太遲了。
“不對啊?你上次喝乳製品怎麼沒過敏?”
聞殊詫異:“什麼乳製品?”
“季潮生打包的那頓午飯!不是配了兩杯飲料嗎?”
“嗬,植脂末兌出來的飲料而已。”
梁思純:大意了!這年頭乳製品都有假貨啊!
聞殊帶著沉甸甸的消息庫和被梁思純哭濕的衣服回到了小屋,一頭紮進影音室,進行沉浸式擺爛。
觀眾以為她受到了什麼打擊,又紛紛湧進DL的評論區。
【你們又整什麼幺蛾子?】
【無語死了,以為我們殊殊好欺負是不是?】
無辜被衝了一波的DL以為是黃怡又做了什麼孽,趕緊撇清關係,【經紀人黃某已與本公司解除勞務合同。】
求求了!冤有頭債有主,希望大家精準點!
失業的黃怡本就生活困難,突然又被扒出了聯係方式,被一通電話轟炸。
麵色刻薄的女子在幾個深呼吸後還是無法冷靜下來,她咽不下這口氣!
好歹在這一行摸爬滾打那麼多年,收拾一個翅膀剛硬就過河拆橋的小姑娘,簡直易如反掌。
“喂,鄭老板?”
......
聞殊在影音室呆了許久,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難得沒有做夢,她靠在溫暖的懶人沙發上,睡得香甜。
季潮生端著橙汁進來時,就看到一張恬靜的睡顏,細長的發絲攏在耳邊,不可躺在她身旁睡得四仰八叉,像副美好又靜謐的油畫。
下一秒,油畫動了。
聞殊一個翻身露出白皙光滑的小腿,長裙一下子被她蹭到了腰間。
避讓不及時的季潮生猝不及防的和她安全褲上的狗頭兩兩相對。
【說實話 我失語了】
【上一秒我還在舔屏,下一秒我就沒了】
【嗚嗚 老婆 好可愛】
鬼使神差地,季潮生笑出聲來。
給某人蓋上毯子後,他也盤腿坐到一旁,新鮮的橙汁散發出濃鬱的果香,聞殊嗅了嗅,睜開了眼。
“......”
一天裏兩次醒來都直麵季潮生,聞殊有點懵。
說好的分分鐘千萬上下,全公司圍著他轉的霸道總裁,就那麼閑?
聞殊歎了口氣,卻發現唯一能用的那條腿,它麻了。
而她撐在沙發上的小臂,一時間不知如何自處。
【這姿勢,是美人魚?】
【我怎麼覺得有點像小青和法海?】
【磕cp也不能那麼邪門,我覺得聞殊隻是單純的腿麻了!】
猶豫片刻的聞殊,將毯子往自己臉上一蓋,擺出拒絕營業的姿態。
“腿麻了?”季潮生發現了某人基本沒動過的下半身,毫不猶豫的拆穿。
“嗯——”
人本是有臉皮的,但社死的次數多了,也就不在乎了。
此刻享受著超高級待遇的聞殊,舒適地閉上了眼。
“拿你沒辦法,”那人的聲音裏滿是無奈,“下次別在這裏睡了。”
她睜開眼睛,發現幫她揉//捏小腿的季潮生並未開口。
幻聽?
“我,好了。謝謝。”聞殊收回了自己的腿,拄上拐杖,蹦蹦跳跳的離開。
沒走兩步,她又折返回來,用一根拐杖戳了戳不可。
“走了!”
季潮生眼睜睜看著聞殊麵不改色心不跳地拐走了自己的貓,那養不熟的舔貓走得沒有半分猶豫,連頭也不帶回的。
“不可,我們之前是不是也見過?”
她歎了口氣,覺得自己一定是摔壞了腦子,不然怎麼還試圖從貓身上找到答案。
“Saliyo啊!”
“我的Saliyo啊!”
在房間裏安心寫稿子的Saliyo聽到呼喚,也是哭笑不得。
“你慢點。”
“沒事,我來給你表演一個人類馴服假肢的珍貴畫麵。”
她躺在Saliyo的床上,不可也一個短腿衝//刺,再度趟到了聞殊旁邊。
Saliyo:“不可和你還挺像。”
聞殊聳肩,“季潮生馬上來追殺我。”
“哈哈,我看他還挺喜歡你,正好你去當不可媽媽。
“噠咩!”聞殊把頭搖成撥浪鼓。
“不喜歡霸總?那你喜歡哪個?”
聞殊歎了口氣,“實不相瞞,昨天在寺廟裏摔了一跤後,我突然悟了!”
【什麼什麼!】
【有瓜!】
“我看破紅塵,想要當姑子,從此青燈古佛,了此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