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套流入了市場,怕是過不了多久,李稷就能順藤摸瓜知道她還沒死。
“......當了金線。”
徐珄有些唯唯諾諾。生怕惹了季慈動怒。
季慈點點頭,“那衣裳早點銷毀了,免得給你們帶來什麼麻煩。”
徐珄猛抬頭,麵上的震驚之色壓都壓不住,她這是什麼意思?
季慈緩緩起身,強壓著疼痛站起來,唇色淡白。
“我不記得自己是誰,但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是惹了什麼大人物,被射一箭才落進了河裏,那位大人物要是發現我沒死,怕是會遷怒爾等。”
“怎會?”
徐珄與徐母皆是不願意相信。
季慈隻能歎氣,她也想知道是怎會回事,可惜她現在腦子一片空白。
“那衣裳造價不菲,上麵的金絲就是當原料賣了也值不少錢,算是我答謝二位的救命之恩了。”
說罷,季慈便要從屋裏離開。
徐母卻突然攔在她跟前,“不,不行,你不能走!”
原是打算救了季慈能拿到賞錢,便是不能拿到,也有其他用處。
“我兒,快和娘將她攔下來!王上不日將要巡遊鄭地,縣令大人好女色,便將她獻上去,為我兒搏一個麵聖的機會啊!”
景國才將鄭國打下來,自然是王上將鄭地巡遊一遍,以威懾餘孽,而後凱旋回朝。
這個空當,也成了無數有心人想要一躍龍門的機會。
徐氏母子頭一回幹這種事情,不大熟練,徐母竟然當著人質的麵講出來了真實意圖,還因為害怕而輕微有些發抖。
但她臉上卻又是堅定和害怕摻雜著,想來,是一定要把季慈留下了。
徐珄聽見母親這般說,麵上一派蒼白,手腳不聽使喚定在原地,他確是動過這樣的念頭,可如今當事人這樣好端端站在自己麵前,他實在是無法動這個手。
“一定要攔住我?”
季慈挑眉,認真問了徐母一句。
徐母顫抖著聲音回應她,“去縣令府沒什麼不好的,雖說是小妾,但也衣食無憂。”
季慈便不再多說什麼,腰間發力,帶動右腿就將人一腳踹在了門上,那門也不結實,徐母撞在門上,門也壞掉,同徐母一齊砸到了門口。
“娘!”
徐珄這下是真嚇得不輕,連忙跑過去將徐母扶起來。
徐母隻覺得天旋地轉,胸中更是不暢快,呼吸難受得緊,緊緊抱住自己的兒子,淚水無聲往下流。
季慈沒時間欣賞這對母子情深的畫麵,走近,下一腳就要踢在徐珄的胸口上。
說時遲那時快,徐母連忙轉身,又替徐珄受了這一腳,猛地吐出一口血水來。
徐珄知道這是真踢到鐵板了,可看著母親的樣子,心中憤懣,站起身就想和季慈拚命。
還未近她身,季慈就又給了他一腳。這一腳力道比之前落在徐母身上的更甚,徐珄被踢出去一米有餘,重重落在地上。
季慈硬生生咽下喉嚨中的腥甜,右胸上的傷口也已經崩裂開了。甚至她此時腦子也有些糊塗,此時若是再不走,怕是過不了多久自己就得暈倒在此處了。
她提腳往外走,徐母看著卻以為她想要再給徐珄一腳,顧不得自己的傷痛,死死抱住季慈讓她不能行動,口中哭喊道,
“娘子,你可憐可憐我們孤兒寡母吧,放我們一條生路吧,若不是被逼得沒辦法,我們又怎麼會打這樣喪盡天良的主意?”
“鄭國同景國打了五年有餘,民不聊生,這一朝戰敗,我們更是沒有出路了,可憐我兒苦讀十載有餘,又攤上如今一個黑心肝的縣令,沒有錢財奉上便趕出府,我兒不能斷送了前程啊!娘子你行行好,放我們一馬,我們真的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