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慈不知道為什麼,情緒突然低落下來,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隻是任由徐母抱著她的大腿哭。
良久,她的意識才回籠,
“既如此,便是錢財上的困難了,如今我身上雖然沒有錢財予你,但是我曉得些賺錢的法子,為你兒搏一個機會應當問題不大。”
聽到這話,徐母直接愣住了,在院子裏將將恢複一點力氣的徐珄也愣住了。
季慈也說不清楚為何要幫忙,竟然還有一絲贖罪的感覺。
季慈不由在心中感歎,她之前到底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啊。
“今日起,我便是來投靠你們的遠房親戚,就叫,”
季慈有些難以啟齒,“徐二丫吧。”
“可記住了?伯母?”
季慈伸手將徐母拉起來,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徐母隻覺得如芒在背,汗毛都要豎起來了,連忙點頭,“曉得了曉得了,二......二丫。”
季慈滿意地點了點頭。
季慈靠著金線當來的銀兩抓了藥,幾日後,勉強能夠自由活動。
“二丫,這真的會有人買嗎?”
徐母背上的竹編背簍裏放滿了封好的綠豆湯,不知道季慈用了什麼法子,他們先是趕牛車,又走了一路到集市上,這背簍裏的東西依舊冰涼,在這個熱得讓人兩眼發黑的苦夏,竟然比一瓢冰涼的井水潑在身上更讓人涼爽。
季慈看好了塊地方,把背上的東西卸下來,抹了一把汗,才為徐母解釋道,“鄭國苦夏,景國地處北地,想來是不曾見過這樣炎熱的夏日,趁著他們還沒適應,這解暑的綠豆湯正好能賣出去。”
季慈將東西一碗一碗擺出來,用了些手段保存,此刻綠豆湯摸起來還是涼涼的,東西新奇,很快吸引了不少人,尤其是景國來鄭地做買賣的人居多,她的目標就是這些人。
季慈本身就夠打眼了,又加上出眾的口才和銷售手段,徐母就看著麵前的東西一碗一碗減少,沒過一個時辰,東西就一售而空。
“看明白了?”季慈顛了顛手上銅錢的重量,笑得眉眼彎彎,轉過頭問徐母。
“明白了吧......”徐母有些不確定,事實上,她隻覺得季慈講話蠻好聽,要她有錢,也願意買上一碗嘗嘗。
“無礙,明日的客人會更多,多看看就懂了。”
季慈思量著,還是決定找人固定個攤位,到時便能隻帶原料當場製作,等她走了,也算是為徐家母子留個招牌。
不出季慈所料,二日,三日,四日......客人爆滿,旁邊的小攤販也開始學他們製作這糖水,隻是如何都不如季慈做出來的涼爽清甜。
徐母日日看著手裏的銀錢充盈,睡覺都要摟著錢罐子。
季慈算了算日子,又算了算近日賺到的銀錢,如何煮湯,已經毫無保留交給了徐珄,如何售賣,徐母也已經能上手了,左思右想,已然沒有什麼漏掉的地方。
季慈看了看高懸的月亮,打包了兩件衣裳,悄無聲息關上門離開。
“二丫?——二丫呢?人怎麼不見了?”
按著往常的時辰,季慈早就起了,可今日遲遲沒有動靜,眼瞧著趕牛車的大伯要走了,徐母鼓起勇氣去敲季慈的門。敲了好會兒都沒有動靜,打開門一看,哪裏還有季慈半點身影?
左找右找,隻有桌子上放了一封信,用破碗壓著。
“兒啊,你來看看,二丫寫了什麼?”
徐珄早就注意到動靜,聽見母親呼喊,連忙跑過來把那封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心中百味陳雜。
良久,才對徐母說,“娘,趕車去集市吧,她已經走了,不回來了。”
徐母臉色一變,正要開口說什麼,徐珄又趕緊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