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慈頓時惡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夠聯想到這樣的形象。莫非她之前還真見過什麼負心人長什麼樣子不成?
徐珄看著屋內的情形,自己的親娘被那個從水裏撈出來的姑娘握住手腕控製著,腳邊是打碎的碗。頓時便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他後退一步,向季慈端端正正行了一禮,告罪道,
“家母要是有什麼冒犯到姑娘的地方,小生在此向姑娘鄭重告歉,還望姑娘看在家母辛辛苦苦照料這幾日的份上......”
“過來。”
季慈朝徐珄招招手,神色倦怠,鬆開了徐母的手腕。
她懶得聽他繼續講下去,這讀書人講話跟念經似的,煩得很。
徐珄有片刻卡殼,不確定的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又看看周圍,確定沒有其他人。
“就是你,磨磨蹭蹭作甚?”
徐母一聽見季慈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兒子說話,頓時臉色便不大好,偏偏對上季慈的眼神,那份不滿隻好暫時壓製下去。
徐珄看著季慈,動作有些扭捏,這姑娘,雖說脾氣不大好,可生得不算錯,這十裏八鄉便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出其左右,實在不似尋常人,自然這也是為何他和娘選擇冒著私藏人的風險將人從河裏撈回來。
“姑娘......”
徐珄走上前,唯唯諾諾,還有一米的距離,如何也不再往前踏一步。男女畢竟授受不親,他可是這十裏八鄉有名的俊後生,又是個讀書郎,要是對方看上自己可怎麼得了?
季慈不知道他腦子裏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見他停在不近不遠處,皺皺眉,卻也沒說什麼。
“這是哪裏?我是怎麼到這裏的?”
季慈盯著徐珄,目光灼灼。
徐母的一番說辭還不如騙鬼,倒是麵前這個男人,看起來還有幾分可信度。
徐珄低下頭思索著該如何回應。以及——為他母親圓謊。
他的視線暗地裏掃了徐母一眼,想要得到什麼提示,可惜徐母絲毫沒有領會到他的意思,低頭不與他對視,隻是雙手交疊在一起,一派心虛的模樣。
徐珄便有些眼前發黑,愈加不知道如何說了。
季慈自然注意到兩人的動靜,冷聲開口,
“這位大娘,說我是她的女兒二丫來著,公子你以為呢?”
徐珄一聽,眉頭一緊,言語隻能哽在喉嚨裏,心道,娘啊,您這可是害慘了我們啊,這姑娘一瞧著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說是女兒,便是如何也不能使人信服啊!
徐珄徹底死心,整個人反倒是放鬆下來,掩蓋了些東西後向季慈娓娓道來。
昨日,徐母在河邊洗衣,洗著洗著,卻發現水草掩蓋著一個人,她身上衣裳的圖案,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徐母心中先是害怕,可不多時又被錢財蒙蔽了眼睛,在徐母的印象裏,這般金光的,可就隻有金子了。
又巧在四周無人,徐母便將人撈了起來,又發現人還有氣息,於是叫了徐珄,兩人一起將季慈帶回了家裏。
七分真,三分假,又隱去幾分真實意圖,季慈也不欲深究,便當作是真相了。
“我身上原來的衣裳呢?”
徐珄早就料到她肯定會問這個問題。
“姑娘你傷得重,我們不得不將衣裳當了湊了醫藥錢......”
季慈心中了然,看來她的衣裳還救了她一命。
“是整套當了還是抽了上麵的金線當了?”
即使失去了記憶,季慈總覺得這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季慈的擔心沒有錯,她那件衣裳,用的是鄭國獨有的紡織技藝,又向來隻供王族使用,要是